片刻,福王道,
“你们都下去。”
众人这才纷纷退去。此刻,福王府门口就乘二人如门神一般相对而立。
这是二人自分手后,真正的单独在一起。
两人都没有说话,她低着头,他看着她,秋风袭来,吹着屋檐下那两个大灯笼,左右摇晃,烛灯若隐若现,把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
“青龙,去取件披风来。”
福王唤来暗卫吩附道,却被徐安年制止,“不用了。”
她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目光幽暗。
“我只问一件事,你必须如实回答。”
福王迎着她的目光,
“若是案子的事,本王必言无不尽,若是其他,本王一概不答。”
徐安年冷笑,
“此事确是一件私事。”
福王微微诧异,转身欲走,身后徐安年的声音转来。
“敢问福王可还记得,苏州,破庙之事?”
她大声的问来,仿佛也是用尽了所有力量,福王身子一僵,竟呆立在侧,久久未回过神来。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风猎猎的刮着,并且越来越狂。
“是不是你?”她的声音小了几分,却带着几分颤抖,还有一种强烈压制的怒气。
他缓缓的转过身,深深的看着她,朝她走近,她下意识的再次后退,直到靠在石蹲上,他离她五步之摇站定,
“是。”他轻轻的吐出这个字,眼神悲痛。
若不是有石蹲支撑着身子,徐安年定会摔倒在地上。
顿时,她己流下泪水,福王心中绞痛,伸出手来,
“滚。”她怒吼一声,他的手落在空中,他知道,她不会原谅他,以前两人好时,他不敢说,他怕她对他的感情还未到到她能原谅的地步,分手后,他不能说,他还有许多事没完成。
如今,她还是知道了。
即然如此,他必须面对。
“那日,本王中了毒,不能自控,若不解毒,本王武功尽费……”
徐安年呵呵的笑了起来,脑子里闪过那时的画面,她闭了闭双眼,那时,她们并不认识,她或许可以理解他的作为,但之后呢?
“在苏州时,你就认出了我?”
“是。”
“你故意接近我?”
“是。”
徐安年再次冷笑,紧紧的握着双手,
“你说喜欢我,也是骗我?”
“不是。”
“那是为何?”徐安年大声责问,抬头看着他,身子微微颤抖着,她的痛苦他瞧在眼里,他的心也在滴血。
“本王是负了你,三年后,本王会给你一个交待。”
“交待?如何交待,难不成娶了我?”
“你敢吗?你不怕赵湘云伤心吗?”
“若我把此事告诉她呢?”
“若此刻我定要你负责呢?”
她挑衅的看着他,突然很想知道,她步步紧逼,他打算把她怎么办?
果然,她见他再次皱起了眉头,一提到赵湘云,他总是这幅表情。
心中对他最后的那么一点情意,瞬间倒塌。
“对不起,我现在不能娶你……”
“呵呵……”徐安年听言,又大笑起来,明明脸上是泪水,明明心痛得要死,可她就是想笑,笑谁?笑自己吗?
是谁曾在她耳边说过,今生只能嫁他,是谁在耳边说过,三个月后,不管怎样,都会将她娶进门……那时的承诺,犹然在心。
她知道他不会,但亲耳从他从嘴里说出,居然是这样的残忍。
他的每一个字,就是一把刀。
他因初恋而放弃了她,她能理解,她甚至觉得他也定是痛苦的,她尊重他的选择,她不恨他,她还曾一度认为自己不配他,她不如赵湘云那般冰清玉结,可此刻呢,她还能这样认为吗?是谁造成了她每夜的恶梦,是他。
他夺了她的清白,仍能狠心的弃了她,她心里颇感委屈,真她妈的委屈,比当初分手时,还让她心痛,她凭什么就要承受这样的结果?她不得不怀凝,他曾经对她的情意,道底有多少?还是一文不值?
宋怀安算个什么?
“柏洵。”她紧紧的盯着他,脸上堆满了嘲笑,“此刻,即使你愿娶,我宋怀安也绝不会嫁,一辈子也不可能,一幅臭皮囊对我来说,并不意味着什么。”
“曾经,我一直认为,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会把那段感情埋在心底,那是一段美好的记忆,可此刻,还是美好吗?我突然觉得很傻。”
“你数次救我性命,清白对性命而言,不算什么,可我也由不得你如此糟蹋……今日,就当我还你的恩情,以后,我俩一切恩怨就此了清,若有可能,今生永不相见。”
说完绝情的话,徐安年从脖子里扯出一枚玉佩,那是柏洵硬送给她的,她一直贴身收好,那怕分手那日,她也舍不得还给他,总觉得是一个念想,但如今,她是真的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了。
她把玉佩递给他,他未接,而是踉跄后退一步,她冷笑,手一松,玉佩从手里滑落,“啪”的一声,玉佩己然摔成两瓣,就如他俩之间。
她绝然的转过身,他却缓缓的蹲下身子,手伸向那块玉佩。
她踉跄着步子,越走越远,心口一阵绞痛,嗓子里一股血腥往上冲,她一手扶在树干上,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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