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年失踪,引得德庆帝大为惊鄂,他一面封锁了消息,一面令夏璟寻找,同时经过夏璟的查询,终于找到藏于太后宫中曾挟持徐安年的那名太监。
原来这位太监是太后宫中一位打扫院子的杂役,平时里低头垂眸,弓腰驼背,少言寡语,又极少出现在众人面前,未能引人注意,就连太后宫中的宫人怕也不清楚会有此人。
在抓他时,太后还在佛堂念经,宫人急急忙忙跑来禀告,太后手上的佛珠散了一地,她端跪在佛像下,一动不动,很久,才缓缓闭上了双眼,一股清泪顺着眼角流下。
随后,德庆帝来到佛堂,宫人们纷纷退下,只听佛堂内传出一阵争吵,接着德庆帝拂袖而去,佛堂的大门重重关上,从此,太后不得出佛堂一步,并且任何人都不得去探望,违者立斩不赦。
御书房,德庆帝咳嗽不止,程林在一旁捶着背,又端来汤药,三皇子柏检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父皇,却无能为力。
喝了汤药,德庆帝平静了下来,他把帕子放入袖中,不让柏检看见上面的血迹,不过程林自是晓得,心痛难过。
“检儿,父皇没事,你不用担心。”
“父皇。”柏检在宫人的帮助下撑起了身子,“儿子希望能替父皇受苦……”
“胡言。”德庆帝厉言道,“你的身子不仅是自个的,还是整个大梁的。”
柏检听言垂眸不语,正在这时,夏璟进来,未等德庆帝开口,柏检抢先道,
“夏督主,先生可有消息?”
夏璟行了礼,回道,
“回皇上,殿下,徐大人仍没有消息。”
柏检很失望,德庆帝微眯双眼,说道,
“能在皇宫中毫无生息的消失,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夏璟说道,
“臣拷问了太后身边的人,臣认为徐大人失踪不是他们所为。”
德庆帝道,
“联也相信这次不是太后的人,联怀凝是洵儿把人带走了。”
柏检微微吃惊,夏璟倒没有多少惊讶,仿佛也做了此番猜想。
一旁的程林说道,
“若真是如此,那么福王……如今有兵权在手……”他的话没有说完,意思众人却明白。
德庆帝淡然道,
“如今联的手上还有薛妃,薛氏一族,料他也不能做出出格的事来。”
众人皆不语,只有柏检听了,心里有些难过,他不想与两个兄长为敌,也从来没有想过与他们为敌,可父皇所做的都是为了他,他又该如何?
徐安年失踪,麒麟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令暗卫在盛京查找,自己前往平城,负荆请罪。
然而,此刻,柏洵己经领着数万大军赶往汉州的路上。
营帐内,柏洵看着地图,昆仑站在他的身后,欲言又止,柏洵斜眼一瞟,说道,
“何事?”
昆仑咬咬牙来到他的面前,拱手道,
“主子,属下不明白,为何只留师傅一人在平城?并且仅给他三万兵马?”
柏洵放下手里的图,向他看来,神色不明,昆仑好生诧异,主子这是何意?
柏洵起身,
“昆仑。”他顿了顿,负手而立,“若有一天,本王要与师傅为敌,你愿站在那边?”
什么?昆仑大惊,
“为何如此?”
柏洵道,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总之,很多事,本王也不是很明白。”
说完,他走向帐外,看着天空的明月,沉思不语。
安儿,你在宫中可好?
这世上只有你是我的牵挂,你等着我……
平城,梁生营帐。
梁生与几个副将正在商讨军情。
“将军,福王把兵撤走,就这点兵马,若是废太子攻来,我等何以御敌?”
说话的是梁生从辽东带来的心腹,而这三万兵马,其中两万是他带来的辽东兵,他在辽东经营了十年,算是他的梁家军了。
梁生微皱眉头,心有疑惑,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似有不解。
众将看着他,不明其理。
良久,才听他说道,
“传令下去,退兵三十里,筑好防御工事,按兵不动。”
退兵?也只能如此,梁生又道,
“诸将的顾虑有理,废太子在青州的援兵正往平城赶来,而朝堂的援兵却只助福王,本将不能不顾众将的性命,但也不能违抗军情,此刻,以静制动,是最佳良策。”
“将军难道不怀凝福王的用意?他是让我们困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