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在屋内走来走去,自己这边出不去,消息也传不出去,他不免熄了逃出去的心思,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只是挂了个将军的头衔罢了,也不知道朝廷里面有没有人知道边疆的实际情况,尤其是百里浩知不知道,进一步说当今圣上知不知道。 皇宫内灯火通明,皇帝伏案在书桌前批阅着奏章,近些日子边疆情况混乱,大臣们的折子内容也都不尽相同,他可是要花功夫仔细琢磨琢磨这其中的真假。 “哎……”书房内传出了一阵阵沉重的叹息声,看守书房的公公是一位两鬓白发的老公公,他听了皇帝的一阵阵叹息后,双眸紧眯着看向远方。 眼珠子时不时转悠了几圈,四下张望了几番,这才悄悄离开…… 阴暗的走廊里,那名看守书房的公公低声吩咐着穿着太监服样子的太监,只见那人接二连三的点头示意。 两个人窃窃私语好一阵子,另一名公公转身匆忙离去,他头也不敢抬的慌张着的穿梭在走廊里,微风吹过脸颊,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帽子,边走边整理自己的衣服,黑暗中一双胡腮在月色中若隐若现。 太阳刚渐漏头角,百里浩府中的大门敞亮的被打开,小厮打着哈气伸着懒腰活动着筋骨。 “不想活了你!” 老管家从他身后狠狠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谨慎的四处看了眼,吩咐家丁在门卫站好。 小厮陪着笑脸吐了吐舌头,随即一本正经的跟在老管家身后,看管家这阵势应该有贵客要来。 等了好一阵子门前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小厮有些猴急而老管家却一脸淡然让佛什么事也没有。 “王爷,宫里来话陛下因为边疆的事情万分苦恼,他已经知道尉迟恭被关起来的消息了。”一名黑衣人从墙外迅速翻到府内,很熟络的进了正堂,跪在地上汇报着他打探到的情况。 那名站在窗边欣赏着日出美景的俊俏男子,正是百里浩无疑。 他有条不紊地伸手关了窗户,收了收神色眉毛轻挑,嘴角轻轻上扬着转过脸看向地上跪着的黑衣人示意他起来。 那张鹰鸠般的眸子让黑衣人看了眼又连忙垂下眸子。 许久那名男子哈哈大笑起来,他就是要皇上知道尉迟恭被关起来的消息,这样子游戏才好玩。 黑衣人不敢多言静静听候着百里浩吩咐。 “这么重要的消息丞相大人在早朝前自然也要知道的,你说呢?”百里浩坐在桌前轻轻岷了口茶。 皇上知不知道边疆的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事他自己知道,他知道了自然皇上也会知道,至于消息的真假可就另说了。 黑衣人顿了顿随即明白了百里浩的意思,恭敬的行了个礼:“属下这就去办。” 百里浩满意的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可惜这茶不是酒,这么高兴的事应该痛快的喝上几杯才是。 但几个时辰后就要早朝了,规矩他还是懂的! 站在门外的老管家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你们打起精神瞧着点有没有不轨之徒。” 说罢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开,一脸懵逼的小厮在后面喊着:“管家,你等等我啊……” 管家进了正堂,小厮不敢靠近,只见管家严肃的关了门低声道:“主子,人走了。” 百里浩嗯了一声管家继续道:“那老奴晚上给您准备您最爱喝的花茶。”看着百里浩满面春风精神状态良好,管家很是时候的拍着马屁。 “是该喝点花雕助助兴。”百里浩狡黠的眸子间闪过一丝得意。 朝堂上,一片喧哗…… 早朝上大臣们接二连三反应尉迟恭被百里易轩关起来的消息,皇上听闻后眉头紧蹙着。 他以为昨晚上自己是唯一一个知道消息的人,但看着大臣们唇枪舌战他忽然觉得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的人。 这怎么可以! “够了!”他声色俱厉的呵斥一声,朝内声音哑然而止针落可闻。 大臣们私底下相互用余光瞥了身边人几眼,都很实趣的闭口不言。 “父皇息怒。”百里浩上前温顺的安抚着:“儿臣也是今天才知道边疆最新情况。” 皇上心中有些疑惑百里浩口中的最新消息是什么,难道连他这个一国之君都不知道? 百里浩继续道:“儿臣听说尉迟恭被易轩给关了起来,这才给了楚国偷袭我们的机会。”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将责任推给了百里易轩,皇上岂会听不出来,大臣们又岂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尤其是拥护他的大臣们紧跟着应和着。 “陛下,臣以为业王殿下行事鲁莽不顾大局关起了尉迟恭,导致军中群龙无首这才给了楚国钻空子的机会。” “陛下,臣以为此事事关重大不可仅凭着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怪罪于业王殿下身上。”白丞相眼瞅着形势不妙,立马出言澄清。 尽管今早他得知边疆的一些事情,但是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核实,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以他对业王百里易轩的了解,关起尉迟恭肯定是有什么缘由的。 百里浩听了白丞相的话,嘴角扯出一抹怒意,白丞相着人还真是不解风情! “白丞相,你可别忘了,业王关了尉迟恭,这军权可都落在他手里了。”百里浩冷嘲热讽着。 皇上听了阴冷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百里浩这是间接告诉自己,自己的儿子想谋权篡位吗? “臣以性命担保,业王绝不是独揽军权的人。” 白丞相激动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紧跟着拥护业王的大臣也跪了下来齐声道:“请皇上明察!” 朝堂上以百里浩和白丞相两股势力不相上下的对峙着,氛围也额外的紧张。 “易轩可是朕的亲儿子!”皇上不悦的甩袖而去,这帮臣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下了早朝,百里浩经过白丞相身边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白丞相应该好好谢谢本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