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泞那丫头了解他的过去,知道他的骄傲,也能体恤他的不易。”
“这是最好的人选了。”
“只是这婚事嘛,怕还要费一些周折。”
韩嬷嬷出着主意道:“要不就请皇上赐婚。咱们自己再私下传言,说皇上有意敲打王家,所以才许的婚事。”
秦韵道:“办法是好,就是对清泞那丫头的名声不太好。”
“到时候众人都会说,她是来王家赎罪的,受苦的,老四再对她好,外面的人又会说是虚情假意。”
“不急,等老四来找我的时候,我再跟他细说。”
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了王茂的声音,洪亮地喊:“娘。”
秦韵看向韩嬷嬷,说道:“开了窍就是不一样,马上就来找老娘了。”
“行了。你下去吧,多少给他留点面子。”
韩嬷嬷忍着笑,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王茂进来,脸颊上的红晕尚未退完,加上他有些心虚,目光一闪一闪的。
他坐下来时,秦韵看向他的耳朵。
“嗯,的确是红了。”
王茂傻傻地问:“什么红了?”
秦韵道:“你的耳朵红了,不会是亲了人家小姑娘吧。”
“啧啧,真不要脸。”
王茂感觉脑子轰的一声,退去的红晕迅速染遍脸颊。
他连忙否认道:“哪有,娘别胡说。”
秦韵道:“我就是在胡说啊,你心虚什么?”
王茂:“……”
“娘……”
秦韵道:“别喊了,说正事吧。”
“趁着老娘还健在,能帮你主持婚事。”
“晚两年老娘蹬腿走了,你指望你两个老顽固的哥哥,找地哭去吧。”
王茂哭笑不得,又握住秦韵的手道:“娘别胡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秦韵道:“我倒是想啊,可你们得让我舒心才行啊。”
“你们四个就不说了,今天皇上又给了一块免死金牌,我现在想起来头就痛。”
王茂顿时愕然道:“不是同一块吗?”
秦韵嫌弃道:“你们都这样想,我若说是第二块,那众人还坐得住吗?”
“到时候别说是吃席了,你给他们吃人参果他们都未必咽得下去。”
“所以啊,王家太盛了也不是好事,一个家族最显贵的时候,也就是危机最多的时候。”
“这个时候你想娶田家女,不管是因为什么,至少在众人的眼里,王家并没有那么急功近利,相反不念旧恶,宽宏大度。”
“于大家族来说,于你如今位极人臣来讲,于天下学子来看,是为门庭磊落,激浊扬清,实乃为天下之门阀之表率!”
王茂眼眸泛红,苦笑道:“孩儿没有为要娶田氏之女而歉疚不安,娘亲就不要这般开解了,好似孩儿做了什么对家族最有贡献的大事一样。
“否则儿子当长跪不起,以报慈恩。”
秦韵叹道:“傻孩子,娘说的是实话。”
王茂跪下叩首:“任凭娘怎么说,孩儿都很清楚,一切都是娘亲为孩儿考虑,不想孩儿失去清泞。”
“孩儿谢娘亲成全。”
秦韵看着这实诚孩子,有些无奈地扶额。
聪明过头的自行做主。
太聪明的又不好忽悠。
愚笨的更是要靠她一一开解。
人人都当慈母好当,让她们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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