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2章NO.166:她还只是个高中生
舒缓的音乐，温暖的色调，香醇的咖啡。
以及一小片不会被人打扰的空间。
两道长沙发围绕矩形桌，所组成的四人大小的小小隔间，在落座的瞬间亦有桌面上的怪异纹路结成舒展，让远处的轻声絮语，杯盘碰撞，尽数消弭于无形。
再适合不过的谈话场合，就此呈现。
尽管奥默眼中其实有着一条鬃毛如焰的幽蓝长尾，自切列尼娜身后近处的红木立柜上垂下。
但还是装作没看到比较好。
毕竟那本也是通过根植自己梦境来置换现实的画面。
“我能。”
面对这样相似这样同步还有些双箭头的两人，自己就算坚决不同意，结果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对于相当一部分女性而言，这甚至就像一种出局的明示。
做好心理准备≠真遇上能好心情。
脑中一片混乱是正常的，毕竟奥默这操作绝非正常男性能够做到。
事到如今再摆出这幅臭脸又何必呢？明明之前都还默不作声的，说是要给别人下马威，也多少有点天真，明明清楚没有用吧？
所以他会又说：“但你也清楚，我正在与茜交往。”
绝无一丝侥幸能在那肃冷的暗红下留存，开口不仅需要对抗那份压迫的勇气，更要面对女伴投来的微妙目光。
这两点，在奥默直接带来了刚放学没多久的新条茜后，更添上了最重要的第三点——第三者。
倒也挺可爱的，这种别扭之处。
“如果你但凡犹豫一点，我就不用这么干了！”茜对切列尼娜怒目而视。
尽管那其实理所应当。
它平静得毫无波澜，甚至不足以惊动那些同在室内度过惬意黄昏的其他客人们。
从昏睡中苏醒的新条茜，望着窗帘缝隙中透出的一缕日光，看了好几秒后，再迷迷糊糊地扭头再看向那正沉默不语地各自穿衣的两人，不禁捂脸。
“但，我们应当给一位敢于突破重重障碍以表达好感的女性一个机会。”
“所以我被拒绝了吗？”
这不仅仅是因为告白者便等于追求者，天然处于弱势，更在于经过了两天的时间后，本就不可能做好万全准备的切列尼娜，是否会在心头打起退堂鼓。
再如何进行心理建设，摆出一副全副武装、认真对待的姿态，也仍然会有一时间难以接受的物事。
他说：“我的回答是，我也喜欢你，无须否认。”
切列尼娜便只是在那对属于恶魔的双眼前沉默片刻，旋即以她那宛若应下工作委托般，平铺直叙的口吻道：
他回过头来看向切列尼娜：“滥情绝非值得提倡的生活方式，那既不效率，也无法完全的平稳，我也绝不想走到那一步。”
没有激烈的表达，没有胆怯的嗫嚅，新条茜从未见过如此坦然又如此平静的情感表达。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让她自己都感到些许陌生。
曾因对方的怀抱而脸红心跳，毫无疑问是好感的事实，但那好感之中掺杂了多少情欲，就算是动用吉尔巴利斯的算力也无法为这样的悸动做出拆解。
“什么？”
若是凭着这点悸动就要交往的话，那他的交往对象未免太多了。
“烦诶，小蛇你放开！”奥默一提起这事，刚才都没有挣扎的茜便一把推开他来。
但也或许会存在另一部分女性，会怀揣着侥幸。
哪怕是再如何理性冷静的头脑，也存在些无法拆解分析的烦恼，这样的烦恼正是好感的明证。
最后则是构筑三观基础的伦理道德。
还挪了挪身子与对方保持距离，不忘捞过自己的拿铁。
当对方携着女友一同出现时，绝大部分女性都会成为国际退堂鼓大师。
“我赌仍然不变的答卷，”迎着她的目光，奥默肯定地回答道，“除此之外的所有可能，包括你认认真真的回答但却说你后悔了，你并不喜欢我的这种可能，一切除你之外的选项，都是她胜。”
“但若是我胜了…”他扭头看向那摸出手机来便完全不想看这边的新条茜。
对此，奥默倒也还保持着被对她推开时微抬双手的投降但只投一半状，淡淡的笑了笑，旋即再看向那无奈闭眼，仿佛在说‘你们在我面前搅什么’的没眼看切列尼娜。
委实说，将现女友带过来的操作，说是想要让对方拒绝都显得有些过分，完全是试图羞辱对方的级别。
因为没有可套的公式。
在那习以为常的生活中，切列尼娜.德克萨斯也有许多轻松、愉快、不耐、厌烦的时候，但唯独这样的难过，仿佛已是很多年前的事。
“明明是小蛇贪得无厌想学后宫轻小说男主，虾头！”
那张线条鲜明的侧脸依旧，并未因漂亮女同事的爱慕表达而忘乎所以，倒不如说他的表情压根没有变化，只是眼中的肃冷已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与对方如出一辙的平静。
“我喜欢你，这不是冲动，也不是错觉，我想听你的回答。”
平静却又认真，因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茜早在十小时前便已知晓，那是他的温柔，也是他的残酷。
迎着那两对暗红的双眸，她那蓝金渐变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