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高速上没什么车,只是横风有些大,小橙车在路上被吹得有些晃悠。
没到八点半他就已经到了朝澜市刑警大队的门口,坐在车里给宋知意发了个消息:忙着呢?在现场还是在解剖室?
昨天晚上那么着急忙慌地叫人来,恐怕不会给他们休息时间的。
宋知意很快回复:在解剖室里呢,解剖已经基本完成啦。
贺瑱看着这语气,非常肯定地回复:棠棠?
宋知意手机发来的消息都透露出一股子不开心劲儿:老大,你怎么发现是我的?
贺瑱不禁轻笑,又打字:发现不了是你才怪。跟你老大说让他休息一下,我给他点了个外卖送到楼下了,下来取。
张棠棠没再回复,没多时他就见得一身白衣的宋知意插手下了楼。
他如清风般,拂过每一寸土木,使枯涸陡然焕发生机。恰如那一次贺瑱远远地在小灰楼前看到的他,长身鹤立,一身仙气。
贺瑱摇下车窗,扬了扬在半路买的早餐:“嘿,帅哥,你的外卖。”
只有宋知意自己知道,他见到的这一眼,心中如有万千烟花绽放,怦然的心至此只为贺瑱再跳动。
他明白,他真的太爱面前这个人了。
宋知意的脚步有些停滞,可待他反应过来后,却是疾步走来,拉开了车门,带着一身寒意抱了贺瑱一下。
贺瑱手上拎着东西,生怕豆浆洒宋知意一身,只能将两个胳膊尽可能地举高不碰到宋知意。
但他没有想办法推开宋知意,只是过分担心:“怎么了?身上这么冷?他们朝澜市这么穷,都不带给你们开暖气、开空调的吗?是不是他们恶心、欺负你了?给你穿小鞋了?咋这么委屈呢!”
宋知意不言,又深深地汲取了一下贺瑱身上的味道,轻轻地松开了他:“没有,解剖室是凉一些的,毕竟要存放尸体。没人欺负我,不委屈。你……怎么来了?”
事事有回响,句句有回音。
贺瑱把有些凉了的早点塞给宋知意:“当然得来了,我又不放心你在这。”
宋知意信,但也不敢信:“到底是怎么了?”
贺瑱叹了口气:“死者孙靖仁,是之前陈晓礼家的那个跟踪犯,甚至咱们支队里的小警察闻也都在上周三的时候,因为抓到他在陈晓礼家门外做坏事,而训斥过他。更有甚者——”
他抿了抿唇,还是将陈晓勤的事情与宋知意和盘托出:“他应该才刑满释放,之前是□□过陈晓礼妹妹并致残的……凶手。”
这些事情马上在对孙靖仁的社会关系调查中,会被剖析得一清二楚,不再是秘密。
“你怀疑陈晓礼?”宋知意喝了一口温热的豆浆,又说,“确实如此,这么看他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