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宋知念早在二十一年前就已经死了。”郑玄打断了他的辩白。
宋知意一怔,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般,眼神呆滞了两秒:“所以这就是你们怀疑我是人格分裂症的原因吗?觉得是我自己构想出来一个哥哥,替我去杀人?”
郑玄不置可否。
贺瑱有些看不下去这些对宋知意的审问,冲着郑玄点头示意,就准备出门。
可还未曾离开,就听见宋知意又稍稍拔高了些声线斥道:“别吵,别说话!”
可在场几人,无一人出声,甚至连动作都静悄悄的。
季朗星的脸色骤变,蓦地回头看了一眼贺瑱。
贺瑱也立马自他的目光中,读懂了些什么。即便不是人格障碍,宋知意也定然还有些其他的病状。
贺瑱不再出门,而是站定在门旁继续心惊胆战地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道心中是何想法了——
宋知意若是故意杀人,又侮辱尸体,那便大概率是死刑或者死缓。
可若是人格障碍这些精神疾病,他在不受控制下,是不会被追求刑事责任的。可那也意味着他的后半生,都会在精神病院中和药物同度余生了。
无论哪种,贺瑱都不想接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浑身颤抖到指尖都没了直觉。
季朗星看着宋知意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又缓缓而问:“你刚才在和谁说话?让谁别吵?”
茫然的表情瞬间写满了宋知意的脸,他有些不知所措:“我在和谁说话……?我没有和谁说话吧,我不知道……”
他的眼神逐渐迷蒙,似乎真的有些怀疑起了自己。
季朗星乘胜追击,继续问着一些人格障碍的问题来确认。
贺瑱听不大懂这些有些刁钻奇怪的问题,只能一直靠在门边,看着宋知意的表情变化——
从坚定到了不确定,又从清明到了些许迷茫。
宋知意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般,逐渐被吊了起来,被那些问题牵着鼻子走。
这场评估做了足足有一个半小时,在这还不曾尽然回暖的春日里,宋知意的额头上都浮现出了薄薄的汗渍,季朗星终于停下了问题。
他将电脑合上,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身和贺瑱二人说:“学长、郑队,我们一会儿出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