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少闲肝肠寸断痛苦不堪,试探着去拉他的被角,换来的是纪由心更加激烈的抵触,嗓音破碎濒临崩溃:“我们已经分手了喻少闲,我不想看到你,你不要来见我了……”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玻璃随便揉进喻少闲心里,他的手颤抖着,隔着被子抚摸着纪由心的背:“对不起,对不起由心,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你让我看看,我只看一眼,好么?”
“我求你……”
纪由心狠狠一怔,半晌,死死攥着被子的手渐渐松了,喻少闲因此能够轻轻地掀开被子,露出纪由心的脸来。
他的额角和方才背着光的左侧脸都包着纱布,脖颈上腺体的位置缠着一圈绷带,再向下,手腕手背都被绷带缠住,只露出一节纤细的手指,已经伤痕累累的左腿打着石膏,整个人如同被摔碎的瓷器般零落。
喻少闲的手一点点抚过他的额头,脸颊,最后停留在那脆弱的脖颈上。
按照医生的说法,纪由心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适配度接近百分之百的oga,只是普通到连信息素都没有的人,而他的腺体能不能恢复,什么时候能恢复,医生都不敢保证。
喻少闲不明白,他只不过离开了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就被伤害成这样。
纪由心用侧脸对着他,乌黑的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头上,脸色比枕头更白,他忽然笑了:“我这样很难看是不是?”
“不,你还是很好看,一直都很好看。”
喻少闲的食指小心地蹭蹭他没有受伤的脸:“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纪由心说:“这是我自找的。”
“是我不听你们的话,控制不住脾气,又自我又任性,才会落入他们的陷阱。”
“不……不要这样说。”
“喻少闲。”纪由心强忍着眼泪,“我本来就是一个被宠坏的一直不肯成熟起来的小孩子,现在这个样子更是没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他说着,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医生说我得腺体也许永远都不会好了,这正好省去了我去做去除标记的手术。”
“你是一个适配度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alpha,我这样一个普通人没有办法帮你度过易感期,你不能靠抑制剂过一辈子,你走吧,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纪由心。”喻少闲深吸一口气,“我是做过什么让你以为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欲望,我到底是做过什么让你会有这种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