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给牛国平打了一个电话,上次听说他也是山东人,老乡见老乡,说起话来自来亲,在电话里闲聊了几句。
牛国平爽快的答应下来,说明天一早就派车来村里接他们,在临挂电话的时候,牛国平试探问了一嘴:
“对了阳子,听说和田昨天开了新年会,还评选出了三件玉雕作品,两件送到大会堂,一件送到市政厅,说是有个苏阳的年轻人,这人是你不?”
苏阳一愣,这话传的就是快啊,“牛哥,这事你都听说了?”
“害…玉石圈子就这么大,和田出了这么一个玉雕天才,喊个电话都知道了。”
苏阳也没想到这才一个晚上,就已经在玉石圈里传开了。
现在他才明白,和田作为四大玉石之最,但凡有什么动作,在整个玉石圈里都是格外引人瞩目的。像昨天那种选市礼送到大会堂的事,圈内圈外都已经关注很久了。
再加上苏阳的凭空出现,让这事传的快了。
苏阳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嘛,也是凑巧得了奖!”
对面一听,立刻激动起来。
“阳子,我一猜就是你,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牛掰的玉雕技术,太了不起了。”
“牛哥,你就别说我了,我也是半路出家自学的,没有什么体系,也是瞎雕。”
“阳子,我跟你说,你到了山东一定要来找我,你一定要把那两幅玉雕的图纸卖给我,我找人去复刻,虽然没有那么活灵活现的,但咱们就复刻个型就行,我跟你说,绝对好卖!到时候我给你分成,咋样?”
苏阳也是愣住了,居然还有这回事?
“哎呀,我跟你说,平常的器型我们都是低仿,仿古器,仿名家,但是这大会堂收藏的玉雕,说出去就更有噱头了。”
苏阳尴尬的笑笑,这特么就是知识产权吗。
“行,牛哥,到时候你就复刻吧,分不分成的无所谓,能好卖就行。”
“到时候咱们见面了详聊,没事就先挂了哈。”
苏阳刚挂了电话,就看到外面来了一些人,哈孜克小跑着过来,离老远就叫喊着。
“阳哥,听说你得奖状了,啥奖啊,拿出来看看啊。”
“是啊阳子,咱市长都给你发奖状了,那祖坟上可得冒青烟了!”
张军抽着烟,背着手,乐呵呵的,一大早就把这事捅给乡里了,在这一市七县九十个乡镇中,算是给洛甫乡长脸了。
要不是快过年了准备回老家,乡里还要搞什么嘉奖表扬,也算是乡里文化政绩嘛。
苏阳回到屋里把奖状从屋里拿了出来,苏老汉已经把奖状用相框裱了起来,苏老娘还准备拿到菩萨台上,上香给供起来。
大家伙看着奖状上的大红花,就跟自己得了一样,现在乔木村的人走路都抬着头,说起乔木村,先提起来的那就是苏阳。
刘小成给大家念叨着:“苏阳同志的玉雕作品,经评选决定,送至国家大会堂收藏展览,为HT市文化发展做出突出贡献,特颁此奖,以资鼓励!”
“乖乖!大会堂!”热巴嫂子眼神一热,这种地方普通人听了都得肃然起敬。
娜扎嫂子眼神看着苏阳跟拉丝似的,要是自家男人有些出息,自己端茶倒水都情愿,拍拍屁股就能换一种姿势。
大家在院子里热热闹闹的说着话,苏老娘从屋里掏出瓜子,给大家一人抓一把磕了起来。一直到半中午的时候,大家才陆续散去。
苏阳这才得闲去忙活别的。
吃过午饭,去老娘在家里收拾了一会,就去隔壁大娘家里帮忙蒸馒头,蒸花糕。
虽然是迁移户,但是这老家带回来的传统习俗也没丢下,算是个念想。
每年过年前,家里就会蒸一大框馒头,需要周围的邻居帮忙一起蒸,还要包红薯馅、胡萝卜馅的包子,以及蒸花糕,做好之后放在袋子里,能吃到年后正月十五。
一般头天晚上就会开始和面,放自制的酵母或者碱水,把面粉倒在框里盖上布,到凌晨的时候就会发好。
白天的时候,周围邻居喊一声就会去家里帮忙,几个人聊着天开始和面切馒头,烧锅等等。
尤其蒸花糕是个技术活,枣糕其实就是用白面蒸的,用擀面杖擀成长条,用刀背在上面压花刀,压成条纹状的,再盘成花儿一样的图案,最后在花朵中间放几个大红枣点缀一下,就开始放进锅里蒸了。
这种花糕一般是要给家里供奉的神仙上供的,之后人才可以吃。
家里的孩子们也很期待蒸馒头这一天,每次都能吃上白面馍馍和包子,一次都能吃四五个,吃的肚皮溜圆。
苏阳来到了北大窑,看了看窑洞的情况,准备过了年,先简单的修饰一下,预留出几间窑洞当做工作间,其余的就用砖头给垒起来,现在光是堵住窑门并不安全。
“阳哥,昨天我把黄皮子给卖了,一共四十块钱,霍大夫还说以后有的话还要。”哈孜克手里握着钱给苏阳一半,苏阳没接,让他自己留着花。
“我看西边的窑洞里还有几窝,等晚上再下点夹子就好了,也顶你干几天活了。”
哈孜克高兴的应着:“今天早晨我就已经下了,现在还没去看,我这就去看看。”
北大窑这边是位于三不挨的荒地里,周围还有野鸡和野兔子,有时候还会在窑顶上嘘窝,如果夜里去捂一下,运气好的话能捂住野鸡。
但是晚上实在是太冷了,根本走不出窑门。
苏阳拉着尺子在窑洞里量了一些尺寸,准备定做几个铁门,回来的时候找泥瓦匠在里面把窑洞给隔开,弄个休息和吃饭的地方,大家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在外面席地而坐,总归是不太方便。
原本苏阳想在乡里租个大库房做鉴定所的,但是想到村里人家里多少都有些事,来回跑上班不方便,就暂时在村子附近做了。
“阳哥,又逮到两只黄皮子,你快来看看...”哈孜克在西边喊了起来。
苏阳立刻跑了过去,男人对这种逮鸡捉鱼的事情最感兴趣,看到被夹住的黄皮子,拎着得有五六斤重,“哈孜,你要是不卖的话,这皮子能做个手套子,可软和了。”
哈孜克憨憨一笑:“我手不冷,只要能换成钱,我心里就暖呼呼的。”
“反正现在也没说啥活,你那手上都是冻疮,多用热水烫烫。”
“我知道阳哥。”
苏阳在附近溜达了一圈,指导哈孜克从小口径步枪练习了一会,已经有一些准头了,也就放心了,以后遇到什么危险,起码也能用枪来吓唬一下了。
离开北大窑,苏阳从家里切了几公斤的猪肉来到后院里,陈二老光棍汉子一个,过年的时候也没准备什么年货,就给他切了一些猪肉,可以包几顿猪肉饺子。
“陈叔,这些猪头你留着吃,等晚上的时候哈孜克也搬过来住,你们在一块能凑个伴。”
陈叔揉着眼睛,一把年纪了,看见苏阳就跟见到亲儿子一样。
“那行嘞,我这边空大,哈孜克来了有地睡。”陈二接过猪肉嘱咐了几句:“你们回家的时候注意我安全,早点回来。”
“放心吧陈叔,就回去待几天,过几天就回来了。”苏阳笑笑,帮忙饮完羊便回家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开进了乔木村。
一路上摁着喇叭,在陈大明那里问了问路,便朝着苏阳家里来了。
苏阳听到声音就出来看看,一辆黑色的奥拓停在门口,从上面下来一个中年男人,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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