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鹦:“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倒也不是她不知道,实在是周聿安活得太清心寡欲,在吃食上没有任何偏好就算了,平时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黎鹦唯一有所了解的还是他喜欢冬泳这种磨练身体和意志的事情,总不能送他一套游泳设备吧?
黎鹦都能想象到自己送这个出去后周聿安会用怎样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她。
“那、他最近有什么格外关心的事格外想要的东西吗?一个人不可能活在世上什么欲望都没有吧?”
欲望啊……
黎鹦听着冯绮的话,仔细思索了一下周聿安能有什么欲望。
性欲,没有。
如果要是说最近,他最关心的应该是……
黎鹦眨眨眼,想到了什么,心情陡然轻松起来,冲冯绮笑了一下:“我想到了,谢谢你啊小绮。”
周聿安家常年备有医药箱,黎鹦回去的时候他并不在家,这段时间他总是出门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不过这下倒是方便她把储物柜最上方的医药箱搬下来,认真翻找出自己要的东西。
她拿着一支药膏上楼,嗯响601家的门铃。
*
“七七,怎么样,还会痛吗?”
狼藉过后的客厅,所有东西都还来不及收拾,女人只能勉强把家具恢复原位,最要紧的事情就是给无辜受到波及的女儿上药。
药膏的颜色是橙褐的,她也不知道药效是不是像说得那么好,现在也只能先用用了。
叶七七看着母亲干瘦如柴的手指沾过药膏把自己手臂上的淤血揉散,安静懂事地没有喊痛,只在最后说了一句:“妈妈,和他离婚吧。”
女人明显怔住,略带仓皇地把散落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七七,这……”
“妈妈,你也不想和他生活下去,为什么不离婚呢?”
女人嘴唇一丝血色也无,她勉力扯出一个笑:“你还小,这种事情……”
“妈妈,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小女孩稚嫩的话击碎女人的最后一丝幻想,她嘴唇颤抖良久,还是无力地塌下肩:“不是妈妈不想离婚,实在是,妈妈没用……”
“这栋房子是你爸爸的,妈妈也没有工作,如果离婚了,我们两个又能去哪儿呢……”
“对不起、对不起……”
绝望压抑的哭声混在风里,从碎裂破洞的玻璃窗吹进,呜呜卷过又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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