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堪堪压制住体内的戾气。
岑溪说:“啊?”
他表情呆了一会才模棱两可地说:“应该——不会吧。”
其实还是会的。
但是现在祁御在生气。
“应该不会?”祁御冷声,手紧紧抓着岑溪的手腕,眼睛深不见底,“孤看你挺熟练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嗯?”
岑溪被抓着靠在马车上,两个人离得太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祁御现在的怒气。
那双眸子盯着他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害怕的感觉,但人还是要哄的,岑溪抿了一下唇,手指放在腰间,倏然在自己腰间摸到一个东西。
他眼睛倏然一亮。
快速地将香囊扯下来,祁御刚想说什么,却被岑溪将香囊塞进手里。
他原本很凶的表情倏然愣了一下,好久才抬眼。
“虽然不值钱,”岑溪说,“但刚才看到,还是想要送给你,希望陛下以后也能无痛无灾。”
祁御刚开始的暴脾气一瞬间没了,眼中竟然显现出几分少年的纯真来,他低声重复了一句,近乎自言自语的喃喃:“无痛无灾。”
从他母妃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给他说过这句话。
祁御看着岑溪弯着的眼睛,问:“你知道秋祭送香囊是什么意思吗?”
岑溪疑惑的看向他。
祁御摸着手中的香囊,眼睛低垂着,看不出情绪,只是声音格外低:“你果然不是大昭人。”
岑溪瞬间瞪大了眼睛。
祁御怎么知道的?
他的身份暴露了吗?
一方天地,两个人各有心思。可就在这时,一支利剑打破了安静,直直的穿了过来。
祁御猛然抬头,眼睛一沉,可那只箭却是冲着岑溪去的,再想挡住已经来不及了。
他猛然拉着岑溪,将人护在怀里。
“嗖”一声。
岑溪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箭没入了祁御身体。
*
“太后太后”老太监着急忙慌的从门口跑进来。
太后托着额头正在贵妃椅上休息,听到咋咋呼呼的声音不悦的抬起头:“这么慌张,想什么样子。”
老太监瞬间跪在地上:“奴婢一时着急,请太后恕罪。”
“行了,”太后说,“说吧,什么事这么着急。”
老太监说:“陛下今日微服私访的时候遇刺了。”
太后一瞬间坐正了身子:“皇帝?我不是说动他身边的小太监给他个教训吗?你们到底有没有把哀家的话放在眼里。”
“太后息怒,”老太监抓紧解释,“不是咱们这边的人动的手。”
太后眯眼:“看来裕王也按捺不住了,皇帝人呢?伤势怎么样?他现在还不能出事。”
“太医正在诊断,”老太监说,“应该没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