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证就不是和尚,住店用饭没折扣。 再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听说去寺庙借宿也得要证。 出家人和佛修是无偿的,其他人你得多多少少捐些香油钱。 无我谪仙般的面容上笑容龟裂,难道继吃不上饭之后又要露宿街头了吗? 唉。 太惨了。 不过二人都不是那么容易认命的。 容娴将自己看诊的摊子收拾了下,顺便归还了桌椅后,决定#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对,她要自己上门找病人。 她就不信在这个充满了封建迷信的部洲无法开启自己科学就医之路。 佛能给他们什么? 都给不来,只会告诉他们要修来世,这辈子还是好好受罪服侍他们,这是你们上辈子欠的。 但容娴不一样,她会用实力告诉所有人,她能给他们今生! 一想到这里,容娴就信心满满,觉得动力十足。 某人似乎忘记了她正经职业是什么了。 太子昊为了应付大夏来人,小小年纪快秃了。 当然容昊也并不在意,不就是掉几根头发的事情吗? 没看他现在面对什么难事都能从容处理了吗? 实名#他变秃了,也变强了#。 这会儿不提北疆部洲内,容娴的事业并非一帆风顺的。 她背着药箱走遍大街小巷,偶尔碰到有人带着病人急切的想去寺庙求佛主保佑时,她当机立断将人拦住。 看着那些人一脸怒火,容娴也没时间解释什么。 不等他们说什么,容娴手腕一转,银针带着绿色的能量飞快的扎进病人的穴道。 眼看着病人好转,容娴收起银针端出了杏林高手的风范来,等待着那些人惊讶又感激的神色。 “感谢佛主,感谢菩萨,感谢佛主,感谢菩萨……” 听到这感激不尽的声音,容娴没忍住定睛看去。 这几人不知何时已经跪在了地上,口中念念叨叨的感激他们的佛。 对,他们感谢的是那个还不知道是否真正存在的佛主与菩萨,而不是她这个真正的救命恩人。 这还不算什么,这些人抬头看到容娴还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立刻说道:“小女娃,快跪下给佛主磕头,佛主会保佑你的。” 容娴懒散的将手拢进阔袖中,慢条斯理道:“我记得刚才好像是我救的人呐。” “你个女娃娃,要不是佛主保佑,你哪能学到这身本事,这可是缘法。若非有缘,我们今日也碰不上,你也救不了我家人,所以说还得感谢佛啊。”男人苦口婆心道。 这话说的还挺有道理。 容娴:明白了,所以在你们这群人心里,我就是个佛主度化世人的工具人,还是个不知感恩的。 第786章小侍 容·工具人·娴一点都没有不高兴,她就不是记仇的人。 容娴拂袖一掌挥去,刚刚救回来那人瞬间就只剩下一口气,与初见时没有分毫差别。 这是收回了她刚才的救治。 一点儿亏都不受呢。 那人猛然间从健康又回归到之前那沉疴痼疾的痛苦中,这一下子没缓过来,直接断了气。 他的家人们脸色一变,顿时就要疯了。 容娴将他们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她眉目不动道:“去,求你们的佛让他活过来。” 众人:…… 傻子都知道死人是不可能复活的。 他们脸色凶狠的瞪向容娴,恨不得将容娴给打一顿。 没错,是打一顿而不是鲨了。 在佛家的谆谆教诲下,他们做最大的恶也不过是将人打一顿泄愤罢了。 也算是佛家做了些好事,为公众治安付出良多。 然而这些人也没动手。 瞧瞧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有能力救人你不救,还将我家人气死,这是犯了杀业。” “犯了杀业你要下地狱的,你害了我们家人,是欠了我们的,下辈子你会给我们家当牛做马。” “天理昭昭,此世不报必有来世。” …… 就很一言难尽了。 容娴听着他们唠唠叨叨、神经兮兮,此世来世、报应下地狱的,脸上的笑容渐渐失德。 救了人是佛的功,死了人是她的锅? 这群憨批! 容娴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清新脱俗的憨憨了,难道这些憨憨不知道世上还有与天地同寿的修士? 他们轮回千百世,说不定哪会儿出个意外遇个魔修魂儿都没了,她还好好活着呢。 且,轮回道好像还是她立的。 虽然天道功德在同舟那里,但同舟跟她没区别。 还当牛做马? 做梦都没可能。 她眯了眯眼睛,用陈述性的语气道:“我看你们是欠收拾。” 真以为她是大夫就好脾气了? 容娴指尖银针一弹,转瞬间便从几人身上刺去。 几人哀嚎一声,倒在地上抓心挠肺,感觉浑身好像凌迟一般疼痛。 是的,容娴她完全没有不与凡人计较的心思。 她觉得自己也不过分,放在其他帝王身上,这就叫冒犯天威,是要诛杀的。 她只是让人疼半天罢了,连命都没要呢。 容娴漫不经心的扫了几人,抬脚从他们身上跨了过去。 她不紧不慢的来到了附近的一座庙宇前,望着香火鼎盛的寺庙,她眉头轻蹙,仿若染上无限哀愁:“我这么好脾气,以后还不得被人欺负死,要不要进去拜拜以后让佛保佑呢。唉,真是愁煞人也。” 不放心悄悄尾随她的佛子:…… 我有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佛是不会保佑你个天杀的。 佛只会告诉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但我知道你不会成佛的。 你放下屠刀就会举起剑。 佛子揉了揉僵硬的脸,继续跟着容娴。 他也没有去救那一家子,他们嘴巴不干净煦帝也只是小惩大诫。 若他救了人惹得煦帝不悦,让她在西极部洲给捣捣乱,那才是大事。 容娴似乎浑然不知自己被人跟踪了,她依旧遵循着一个普普通通大夫的身份,干着悬壶济世的事儿。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助自救者#。 西极部洲的人脑袋明显进水了。 他们病了、残了、苦了、累了……他们不会去想为什么,也不会去改变什么。 他们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肯定是自个儿上辈子作孽太多来的报应。 你恨其不争想要将其打醒吧,他们态度好的很,你打了左脸就给你递右脸,见你有困难还强行帮忙,名曰积攒功德。 几天下来,容娴都快不认识功德二字了。 最让容娴不开心的是,这几天下来她都没开张。 她摸摸药箱,觉得它有些委屈。 如果换成应平帝、神宁帝他们,怕是最喜欢佛家的人了。 因为他们宣传的是让底下人老老实实被他们压榨,寄希望于不现实的来生。 容娴虽说厌恶佛家这种学说,却并不会为了这些人做什么。 都放弃了自己的人,不值得她救。 容娴坐在一个小茶肆里,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目光却是极致的冷静与漠然。 她白皙的手端着一个破旧的瓷碗,里面的粗茶黑乎乎的,她垂眸看了一眼,神色没有半分嫌弃,却也没有动这些茶水。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黑瘦的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