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珠儿病了。”
“什么病呀?”
“不知道呀,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大夫来看过了吗?”
“你傻呀,有贺兰道长在,还需要大夫?”
婢女们凑在一起讲小话,不时有人发出如铃笑声。
“她现在就在道长那好生歇息呢。什么病不都是春风化雨,妙手回春?”
“哎呀!你又在说荤话!”
“我看呐,贺兰道长应该是动了真情,说不定会给珠儿赎身,带她远走高飞呢。”
“这不一定。哎哎,我悄悄地告诉你们,昨天我撞见珍儿和道长抱在一起了!”
“啊?!”
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呼。
“小声点,简直是干柴遇烈火,眼神都能拉丝了。”
“怎么连珍儿姐都…小姐也不管管吗?”
“或许贺兰道长是修炼之人,连小姐都得忌惮三分,换作别人,早就赶出去了。”
“你说小姐会不会也喜欢道长啊……?”
小丫鬟话音刚落,云之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那么多话偏偏就这一句落到了他耳朵里,格外扎耳。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向来乖顺柔和的脸上此刻乌云密布,颇具压势。
糟了糟了……小丫鬟被云之遥拦住了去路,急得乱说一通:
“我说小姐怎么会喜欢贺兰道长呢。小姐何等矜贵,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喜欢之人必定是用情专一,忠贞不二的。”
“还有呢,还有呢?”
见他眉头舒展,神色缓和,小丫鬟继续道:
“小姐的命定之人须得洁身自好,为小姐守身如玉,像那种招蜂引蝶、朝三暮四的狂浪之徒,小姐断不会看上,也万万配不上小姐。”
这话更是说到他心坎里。
主人常说,好人家的男孩子必须自爱,不然不会有女人要的。
果然,在主人心里,也是鄙夷贺兰觉的。
他心情豁然大好,大步流星地往花园走去,准备到池边吹吹风。
“呼……总算走了。”婢女们都长舒一口气。
“还好混过去了,要是被他告诉小姐,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话说回来,他为什么天天缠着小姐呢?”
“讨好小姐呗。别看他是云府的二少爷,要不是老爷膝下无子,根本就不会想起他,更别说把他接回来了。咱们真正的主子还得是小姐。”
云之遥从假山往池子边的凉亭走去,凉风习习,更觉心旷神怡。
路过一个石洞,一只葇荑般细软的手掩藏在袖内,拉住了云之遥,将他扯入了通道中。
“嘘!”
那手的主人面覆轻纱,将食指放在唇边,摆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是谁?”
云之遥才不管她,伸手就要拽她的面纱。
面纱女随即格挡,以力化力扣住云之遥的小臂,将他按在石洞的内壁上。
“小郎君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奴家马上就会将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她的咬字有轻有重,吐字时面纱微微扬起,露出尖细的下巴。一双狐狸眼含情脉脉,氤氲着不加掩饰的撩拨。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就动手了。”
面纱女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亮。
她粉唇微张,吐出一个“定”字来。
云之遥竟再也动弹不得。
手指抚上云之遥的脸颊:“不是小郎君对我动手,而是我对小郎君动手呐。瞧瞧这小脸,可真嫩啊。”
她的膝盖顶入云之遥的腿心,强硬将两条腿分开。
掀起面纱,两瓣粉唇在云之遥脸颊亲了又亲,云之遥瞬间如坠冰窟。
完了。
他不干净了。
云之遥当即就要落下泪来。
“呦,小心肝,怎么哭了呢。”她拭去云之遥的泪水,“还真是纯情呐。可惜你的处子之身,就要被我毁了~”
手指抚摸着云之遥的胸膛,勾去他的外衫。
绝望和不安像海水漫灌进他的肺里,云之遥就快要被淹没。
「小姐何等矜贵,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喜欢之人必定是用情专一,忠贞不二的。」
「小姐的命定之人须得洁身自好,为小姐守身如玉,像那种招蜂引蝶、朝三暮四的狂浪之徒,小姐断不会看上,也万万配不上小姐。」
主人……
主人…………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怒嗔痴都在他脑海里浮现,那才是他唯一愿意献出自己的人……
所以……
他绝对不能被眼前的贼人糟蹋!
无形的力量像小溪汇聚成河流,再从河流汇聚成江海,汹涌地冲击着堤岸。
面纱女正要亲吻他的锁骨,一股强劲的气流自他体内爆出,将面纱女震得连连后退两步。
两人皆是震惊。
云之遥:“我恢复了?”
面纱女:“你怎么……”
冷冽的眼神投向面纱女,灵力汇聚在掌心,狂风似的向她劈来,掀起面纱一角。
“不好。”她迅速掩好面纱,从怀里捏出两枚粉色的弹丸,兰花指弹向云之遥。
“还想偷袭我?”
云之遥轻易就把粉色弹丸震碎。霎时粉色药丸如花蕊初绽迸发出细碎的颗粒,期间夹杂着奇异的幽香。
云之遥方才冲开经脉,体内气息正如大江奔流滔滔不绝,迅速裹挟着药香游走全身。
“啊………!”
热浪迅速席卷了全身,像沸腾的水浇在他的心田,像数万只蚂蚁啃咬他的肌肤。
他不断往外冒着热汗,支撑不住地倒在地上。
“哼。”面纱女笑道:“云之遥,你不是很会摇尾乞怜吗?收起贞洁烈女那一套,现在到你求我的时候了。”
救命……
他好渴……
云之遥趴在地上喘息个不停。
好想有人亲一亲他干涸的嘴唇,分一点唾液给他……
或者摸一摸他的皮肤,给他止痒……
主人、你在哪里……
恍惚间,眼前的人影和云鹤怜的样貌重合起来,云之遥伸手去抓她的裙摆:
“能不能、亲亲我。”
觊觎已久的可人儿在裙下哀求她,面纱女目露凶光,如视羔羊:“看我不将你拆骨入腹。”
“云之遥,你在哪?!”云鹤怜的声音在附近响起。
可恶!真是讨人厌的女人。晚上霸占着人不够,白天还要来坏人好事。面纱女暗恨道。
“你们不是说他往凉亭来了吗?”
“对啊,小姐。我们都瞧着了。”
“那就分开去找。”云鹤怜吩咐。
听到云鹤怜的声音,神志不清的云之遥更加确定眼前之人就是她,揪着面纱女的裙摆不放。
“求求你、亲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