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就在曹弁暗中惊呼之际,一杆长枪突然从段秀身后袭来。 段秀无奈,只好暂时放弃曹弁,转头应付身后的袭击。 见状,躲过一劫的曹弁,立时回马喝道。 “敌军势大,先退入城中再做计较,快撤……” 正在苦战的南疆兵闻言,立时放弃眼前的对手,跟上曹弁的步子扭头就跑。 这帮人的速度极快,就像突然长出了八条腿一样,很快就越过了护城河。 郑悠和徐浣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二人双刀齐举,同声厉喝道。 “冲上去,杀光他们。” 虽然方才一战曹弁至少死了三五万人,但卫允等人都清楚,对方的主力尚在。 一旦他们就此退回城中,那么在一定程度上讲,方才的努力也就都白费了。 而与此同时,解决了那几个偷袭者的段秀,也重新回到了马背上。 他长剑斜指天际,嘶声道。 “曹弁,你这孙子,哪里跑?” 可就在他们狂风般朝城门方向略过去时,已经到了门口的曹弁,已然对着城头开了口。 “放箭,快放箭,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趁机破了城门。” 遮天蔽日般的羽箭,除了拦住了段秀三人的去路,也带走了上百东卫兵的生命。 见对方缓缓的进了城,段秀气急败坏的道。 “徐浣,还愣着干什么,令军士们举起盾牌,准备攻城。” 而今鲁小七迟迟未到,军中粮草越来越少,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可以浪费了。 一旦大军断粮,就算军士们不生变乱,单单曹弁趁势来攻,也够他们喝上一壶的。 徐浣刚要准备攻城,开战以来几乎从未说话的卫允,突然开了口。 “等等,强攻之事暂缓,徐浣,立即放箭射住敌人的后军。” 眼看着敌军已经有一多半进了城了,徐浣也没时间问为什么,而是直接就开了火。 城门狭窄,曹弁的人又太多,徐浣一轮齐射下来,就至少干掉了对方将近一千人。 经过这么一闹,原本就仓皇逃窜了的南疆兵,更加慌乱了几分。 郑悠见状,刚要带踏雪营再给敌军来上几闷棍,却被城头的守军给压了回来。 无可奈何之下,卫允只好示意徐浣继续射杀敌军,毕竟对方急着逃命,机会难得。 但事实证明,除了功夫不行,曹弁此人指挥兵马还是有一套的。 原本按他的计划,贾浮能阵前斩将最好,就算贾浮失手,也能吸引敌军的火力。 到时全军冲杀、出其不意,加上人数上的优势,绝对能重创卫允的主力大军。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段秀竟比传说中还生猛,他这才一败涂地。 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逃回城中的曹弁,终于渐渐的找回了平素的镇定。 在他的指挥下,剩下那一少半敌军,几乎大部分都有条不紊的进了城。 看着再度紧闭的城门,段秀极其败坏的道。 “大哥,攻城吧。” 要不是方才那几个孙子的阻拦,曹弁早已身首异处。 而今煮熟的鸭子飞了,白忙活了半天的他,又岂能不怒? 攻城? 卫允想都没想,直接摇了摇头。 “不可。” “而今曹弁的主力已经退回城中,按我的估计他手下至少还有十万人马。” “方才城头的羽箭,你们也都看见了,若强行攻城,我军必损失惨重。” 刚刚的一场混战下来,他的人虽然占据了优势,但损失至少也在一两万人。 眼下曹弁据城而守,这和方才大军决战于野的情况,已然是天差地别。 强攻下一座十万大军守备的城池,这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卫允几乎都不太敢想。 就算段秀等人骁勇,强行攻破了顺平,那也必将是死伤无算。 到时别说统一整块大陆,就连后面征伐平化的计划,都必将无疾而终。 说着,原本以为绝对能一鼓拿下顺平的卫允,也微微的叹了口气。 看着渐渐恢复平静、却没有丝毫放松的城头守备,段秀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可大哥,若不强行攻城,我们又该如何破城?” 见他这么说,边上刚刚撤回来的郑悠,也十分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是啊,陛下,时不我待,我们的军粮可不多了。” 似乎是怕身后的军士察觉到,说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这些卫允都清楚,但他却还是没有强攻的意思,他四下看了看,声音也压低了几分。 “军粮还能支撑个几天,先在城外扎下大营,再做计较。” 段秀和郑悠对视一眼,二人无声的叹了口气后,这才带着大军渐渐撤离了城下。 看着远处徐徐后退的敌军,满脸阴云的曹弁,立时叫来了身边的一个蓄着小胡子的军士。 “你这就从西门出城,乘船从平流海出发,经南渊大海直奔都城望疆城求援。” “卫允和段秀他们的本事,已经超出了本都督的预计,不求援是不行了。” 原本仗着人多势众的他,还以为有跟卫允一较高下的资本,压根就没前往都城求援。 但今日一战后他却明白了,要是再没有援兵到来支援,顺平必将不保。 自信的有些过头了。 说着,曹弁又朝方才那军士道。 “此时事关重大、十万火急,定要请陛下速发援兵,晚了就来不及了。” “别愣着了,就这出发吧。” 若是风向不变,凭他手里这十万人马,坚持到援兵到来,绝对没什么问题。 看着那军士缓缓消失的背影,曹弁的眼睛里的阴霾,明显又浓重了几分。 “卫允,只等陛下的援兵一到,倒霉的就轮到你们了。” “你就给我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