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城头上突然亮起了片火把。 接着,予贯就满是惊诧的看见了段秀的脸,他感觉舌头都在打颤。 “是你……你怎么……” 段秀呵呵笑了两声。 “怎么着,予贯,想不到?” “实话告诉你,束浪已被本王占据,你的末日到了。” 他这话就像一道命令,转眼束浪的城头上,就竖起了东卫的大旗。 予贯只感觉脑袋嗡了一声,他狠命擦了擦眼睛,但“幻觉”却并未消失。 他自顾自的道。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城中还有两万兵马镇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被攻破了?” 且城下干净的厉害,根本没有大军交战的痕迹,这绝不是爆发过大战的样子。 更何况从他偷袭卫允大营到现在,不过过了一个时辰,段秀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看他这副样子,段秀嗤了一声,言道你要是想知道,本王可以给你解释一下。 段秀此时的样子,可以说十分的和善,对待这个将死之人,他还是很有耐心的。 而听了段秀的讲述,满脸皆是震惊的予贯,也明白了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原来,予贯带人出城之前,段秀就带着三万兵马,藏在了束浪城外的深山中。 等予贯走远了,他才将早已备好的上千封书信,用箭射进了城中。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告诉城中百姓,说予贯恶贯满盈,卫允前来收拾他了。 只要城中百姓打开城门,放东卫大军进去,自然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卫允敢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当日斥候曾经说过,予贯在束浪作威作福,百姓苦不堪言。 果然,事情不出卫允所料,这些书信立时将百姓们的怒火,全给勾了出来。 但卫允想不到的是,就连城中的守军,竟也因此产生了共鸣。 他们入伍前都是四乡八镇的百姓,谁没有几个父母兄弟,被予贯欺压和盘剥过? 甚至有几个人的姐妹,现在还关在予贯的后院,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短暂的沉默之后,积聚多年的怒火彻底爆发,少数忠于予贯的人,也很快被处理了。 于是段秀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在百姓和降兵的帮助下,大摇大摆的进了束浪城。 予贯彻底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些平素被他当成畜生的百姓和军卒,会在背后捅他一刀。 段秀眉头一皱,冷声道。 “予贯,你作恶多年,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本王已答应城中百姓,将你碎尸万段,为他们过去的屈辱报仇。” “你是自己跪地受缚,还是让本王亲自动手?” 同样是苦出身的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拿百姓当畜生的行径。 到了这步田地,予贯知道跑是绝对不可能的了,他唰的抽出腰上的佩刀,厉声道。 “想用本都督的命增加卫允的声威,娘娘腔,你想错了。” 说着,他刀锋一横,就朝脖子抹了过去。 过去做过什么,他比谁都清楚,落入卫允和百姓手中,他会死的十分难看。 段秀早就防备着他这一手,刀锋还没贴上脖子,他的长剑就流光般飞了出去。 当的一声,佩刀落地的同时,予贯也被巨大的力道,掀翻到了马下。 接着,段秀身形一展,就轻飘飘的落到了他面前,他一脚踩住予贯的胸口道。 “想这么轻易的就死了,你是白日做梦,来人,给我拿下。” 说着,从城门里钻出来的军士,就将叫骂不绝的予贯,捆成了个结结实实的粽子。 为防止他咬舌自尽,一个军士还十分贴心的,将脱下来的袜子,塞进了予贯的嘴里。 予贯被押走后,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领着大军的卫允,也就到了城头。 等在原地的段秀,将事情说了一遍之后,众人才满是喜悦的进了城。 方才一战,予贯的人死了七万,而卫允作为突袭的一方,也损了两万多人。 但加上城中的两万降兵,这些损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进城之后,卫允立即朝段秀道。 “你马上派人回信州,告诉那边的洛槟,可以派人过来接管束浪了。” 接着,他又朝鲁小七道。 “当日何琐为了激予贯出战,故意抹黑了他和侯渑的关系,此事应该已经传出去了。” “加上束浪这么快就被我军攻破,按欧克的性格,定会对侯渑起疑,甚至是杀了他。” “你马上派斥候前往南统,探听那边的动向,我想很快就会有我们感兴趣的消息传来。” 鲁小七走后,卫允也大步走进了予贯的都督府,看着其中奢华的装饰,他不禁哼了一声。 这般盘剥民脂民膏,真是畜生不如,欧克任用此人为将,更可见其瞎了眼睛。 他正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徐浣突然冲进来。 “陛下,后院中发现不少女人,应该都是予贯的家眷,这些人怎么处置?” 狗屁的家眷? 饶是卫允修养良好,还是爆了句粗,这些人是怎么来的,他基本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果不其然,短暂的讯问后,他就知道了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附近的良家妇女。 予贯为了将她们抢来,要么杀人,要么放火,还有些誓死不从的,直接被他杀了全家。 下令将这些人全部释放后,卫允冷着脸朝徐浣道。 “明日午时三刻,将予贯那个畜生给我当街五马分尸,为城中百姓的遭遇报仇。” 第二天中午,当予贯被分成了几块后,城中百姓直接放起了鞭炮。 众人对卫允的赞扬,更是不胫而走,刚进城头一天,他的民望就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看着百姓们奔走庆祝的样子,段秀十分解恨的吐了口唾沫,才开言对卫允道。 “大哥,经过此事束浪的百姓绝不会再反,等小七的斥候回来,就该发兵南统了吧?” 想想破了南统后,再拿下柳陌和望疆城就能完成最终的一统,他心情也顿时好了不少。 卫允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烈日,也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未来几天,卫允一直在束浪休整,可直到洛槟派来的张道都来了,斥候却还没动静。 段秀等人则是昼夜训练着兵马,毕竟那投降的两万南疆兵,还需要一定的磨合。 就在卫允都快等不下去了的时候,斥候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