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思看着他完全沉下来的脸,心里有些得意,表面上却是丝毫都没有表露出来。 她咬着下唇,脸上尽是困惑。 “姐姐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她竟然还跟别的男人……” 巩眠付猛地将照片丢在地上,她吓了一大跳,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他大步地越过她,一声不吭地走出了主卧,秦慕思见状,心里不由得在偷笑。 江沅是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才回来的。 除了这么一个地方,她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只是,她实在没有办法面对巩眠付,唯有在外头走了一整天,直到再也没办法再走下去了,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去南楼。 她推开门走进去,客厅灯火辉煌。 巩眠付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偌大的客厅就只有他一个人,就连佣人的身影都见不着。 她的嘴角勉强扯起了一笑。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也不说话,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抬步就想上楼去。 可还没踏上阶梯,后头就传来了他的声音。 “过来。” 她的步伐微顿,到底,还是转过身走过去。 可是,当她走至他的面前,他将桌子上的东西挥向了她,那些东西落在了地上,她下意识地低下头望过去。 仅仅一眼,她的脸便白得没有丝毫的血色。 那一张张的照片,没有最露骨,只有更露骨,而那些照片上,全都是她。 这些照片,活生生地勾起了她对昨天晚上的记忆,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上会有这些照片,这一刻,她只想解释。 “我没有做那种事!我……我今天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那里了,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我根本就不知道……” 然而,她的解释,男人却是连半句都没有听进耳里。 “你是不是还想说,这照片中的人不是你?!” 他冷笑,那张脸上,尽是无法压抑的怒火。 她张了张嘴,关于这一点,她却是无从否认。 到了最后,她只能憋出一句。 “我没有做一些对不起你的事。” 他抿着唇,面靥上的表情很显然就是不相信她的话。 江沅的身子在轻微发抖,从今天早上醒过来到现在,就连她自己,也在努力地想要忘记这件事。可是,她忘不了,真的忘不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 而如今,她更是找不到半句可以抹清自己清白的话。 所以然,她阖了阖眼,声音有些苍白无力。 “不管你信不信,我要说的,也就这么一句。” 男人看着她,微眯的黑眸里闪烁着丝丝的危险。 “如果我不信呢?” 这是她早就料到的事,毕竟,照片就摆在面前,里头的人是她,她根本无从否认。 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她。 她像是万般艰难地张开了嘴。 “我会离开的。” 她只说了这一句,便上了楼。 秦慕思就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看见她,面上带着不屑的笑。 “姐姐啊,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嫁进了巩家,竟然还敢背着丈夫做出这种事情来?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女人!” 她没有理会秦慕思,直接就走进主卧,到衣帽间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收拾得很快,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她是连一样都没拿,只往行李箱里塞了几样衣服,就将行李箱合上。 拖着行李箱离开南楼时,巩眠付没有阻拦她。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在路上,抬起头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始终不知道,能让她停留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曾经,巩眠付说过,要她把南楼当成自己的家。 如今,她才知道,一个男人的誓言,根本就不能信。 不过,她自己也根本没有理由让巩眠付相信她根本就没有做过那种事。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 她离开南楼时,男人一直都站在书房里的落地窗前,看着她的身影缓缓走远。 他拿出一根烟点燃,放到嘴边狠吸了一口。 指间的零星烟火忽明忽暗地闪着,直至良久以后,他才收回了目光。 晚饭,他是让佣人端进书房来的。 接近九点的时候,他推开书房的门,打算回到主卧。 主卧里因为没有开灯,周遭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摸索到墙上的开关,把灯打开。 却没想到,当灯光亮起,那房间的一抹身影,却突兀地出现在床上。 秦慕思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男式衬衣,披洒着长发半躺在床上,见到他终于进来了,嘴角勾起了一抹风情万种的笑。 “姐夫。” 男人杵在那没有动弹,只是用一种冷漠的表情看着她。 她缓缓地从床上起来,那白色衬衣下,显然是不着寸缕的。 她走近,那软如无骨的手攀上了他的胸膛。 “姐夫,你别为了姐姐的事难过,姐姐那样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你为她生气……就算没了姐姐,你还有我嘛!” 说着,她伸出手抱住了他,把自己的脸埋在了他的胸前。 “巩眠付,你就让我成为你的人吧!” 她阖上眼,静静地等待着那个期待中的答案。 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他却掰开了她的手,并且将她推开。 那双眼,冷漠得就好像是在看待一个陌生人。 “同样的把戏,你还想来第二次?” 仅此一句话,就足以让她的心沉入谷底。 她握紧了双手,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他仍然不肯接受她? “为什么?我到底有哪里比不上她了?”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明明,她比江沅要好得多,可是,他却是连一眼都不愿意看她。 她就比不上江沅吗?她就这么进不了他的眼吗? 巩眠付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拿出一根烟点燃。 “因为,我不喜欢心机重的女人。” 他叠起腿,身子微微向后靠。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吗?” 秦慕思的脸刷地一白。 “我不懂你究竟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