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许久,等到那头传来了声音,她才冷然地开口。 “好一记一石三鸟啊!那场爆炸,是你的所为吧?你想要做什么?想同时炸死我们这些在里面的人吗?你想夺巩绍元的狗命,这一点我是早就知道了,但是,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可以趁着那个机会,让我知道巩眠付到底爱不爱我,你说我还能趁机给江沅一个下马威,可事实上你做了什么?你恐怕早就打算那么做了吧?把巩老爷子和巩眠付都炸死,还有我这一个知道你是谁的人,也炸死在里面,这样一来,你就能坐收渔人之利了!而且,你还能让我从此闭上嘴!往后,将不会有人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了!” 她早该想到,那是一场陷阱,这个男人,在那节骨眼上却提出了那样的一个提议,就是抓住了她想确认巩眠付心意的这个弱点。 却不料,她也在这个男人的目标之一。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闭上嘴,而她,是唯一知道他的身份的人,也知道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恐怕,是他极欲除掉的吧? 电话那头又说了些什么,她冷笑出声。 “你可别想这么容易就摆脱我!现在,我们来一场交易吧!如果,你想让我闭上嘴,那么,这场交易,你最好答应,你也别想用你对巩家人的那些龌龊行为来对我,你应该知道,唐家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我吃过一次亏,并不代表我会吃第二次……” 她顿了顿,那张带着严重烧伤的脸,露出了几分阴狠。 “我要江沅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黑色pagani最后停在了御庭门口。 江沅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建筑物,她是怎么都没想到,巩眠付竟然会载着她来这里。 仔细算起来,自她搬出御庭以后,就没再回来过了。 她的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男人下车,绕过车子走到她这边,帮她打开了车门。 她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弯下腰下车,随他一起走了进去。 里头的佣人见她进门,皆是吃了一惊,而后,便忙着去准备茶水了。 江沅环视了一周,这屋子里的装饰仍如她记忆中的一样,甚至是没有丝毫的改变,见状,她的心不由得一紧。 在进门之前,她本是以为,会有一点的改变,但她是怎么都想不到,依然是她离去前的样子。 巩眠付拉着她走到了沙发前坐下,随即,便让人去拿冷敷的东西,不一会儿,佣人拿了过来,却没敢久留,递上以后就立即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巩眠付拿着毛巾,蹙着眉头看着她。 “往后靠,然后闭上眼睛。” 她如言去做,那冰冷的毛巾覆在眼睛上尤为的舒服,让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巩眠付一直都在旁边,算着时间如果毛巾不冷了,便又换一换,继续帮她敷。 几次下来,她觉得好上了许多。 但是,她却并没有睁开眼,仍然是靠着沙发被椅,或者是因为眼睛看不见,因此,此刻的感觉便变得十分清晰。 身体不自觉地开始放松了起来,曾经,这里是她居住了几年的家,她对这个地方,早就有了依恋。 就算是闭着眼睛,但是这里的一景一物,却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子里了。 她能感觉得到巩眠付就在她的身边,大概是怕打搅到她,所以一直都保持着安静。 似乎,记忆之中,他总是会在不知不觉间做出一些温柔体贴的举动。 她的嘴角不漏痕迹地勾起了一笑。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冷毛巾换了又换,她仍然是保持着那个姿态,专心地享受着他的服务。 在他以为她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口了。 “巩眠付,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等了很久,才终于听见他回了一句。 “你这不是傻话么?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再自然不过了,就好像是没有经过过多的考虑,就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江沅的心不自觉地一暖。 随后,她把盖在眼睛上的毛巾拿了下来,睁开眼睛看着他。 他就坐在她的身侧,此时,是目光灼灼地望向了她。 他的眼睛,满满地充斥着认真,她细看以后才记得,似乎,在很久的以前,他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从来都没有半点的改变过。 只是那个时候,她不懂,便也错过了。 而如今,她不会再错过了。 她刚想开口,他却拿过了她手里的毛巾,丢进了旁边的冰水里。 嘴上,还不住地在唠叨。 “以后不管你再怎么难过,也别再这样折腾你的眼睛了,心里实在不愉快,就跟我说,别压抑着,我的肩膀能借你靠。”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缓缓地点头。 冰敷以后,他就把盆子拿回洗手间。 江沅一个人坐在客厅内,仔细地打量着四周,心里,一个决定已然萌生。 不多时,巩眠付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随即开口。 “我送你回去吧!” 江沅没有拒绝,刚刚才送走了may,她现在是没有多大的心情。 巩眠付大概也猜想到了,把她送到家楼下以后,就离开了。 她上了楼,见到宝宝醒着,便抱着宝宝与他玩,只是,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由于may离开的日子是在周末,因此,除去她一人以外,都无人知道她的离开。 周一上班,她才刚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景卿后脚就到了。 他直直地冲了进来,连敲门都没有,直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表情急促。 “沅沅,may……may她现在仍然住在你家吧?为什么她要把手机关机了?我根本就找不到她……” 之前江沅就曾经听may说过,她用的那张手机卡,她已经丢进了垃圾桶,并没有办理停机的相关服务,但是,一张卡久久不远,停机是迟早的。 当然,她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他,只冷冷地看着景卿。 “你还想要找她?你找她做什么?再伤她一次吗?你知不知道,她到底哭了多少次?难过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