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吃错了药,我还能努力一下。”只要让萧晟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就不会崩溃。他那个心理素质,比小强还强悍。现在洛勋看着萧晟的表情,跟看着小院下蛋的鸡也差不多了。好好活着,争取生成更多的积分。鸡下蛋给人吃,鸡好。萧晟生积分给人用,萧晟坏。不管萧晟现在怎么了,计划还是在正常的进行中。众人开怀畅饮,脸色微红,已然是微醺状态了。钦差的姿态也略有些放松,见状,洛景程放下酒杯,准备正式和谈。和谈和谈,比的就是谁会谈。两方都将无赖和扯皮发挥到了极致,车轱辘话换着名头的说。洛景程十分擅长这个,笑眯眯的说话,无论喝了多少酒,脸色都十分正常,谈笑间,就将对方说的面红耳赤。而洛勋也适时插嘴。“不把人当人的人,是要被挂在耻辱柱上的。”“世界是大家的世界,大同是统一后的大同。”“各位现在加入,就是肱股之臣,名留青史。”前面还有点和谈的味道,后面就完全是大逆不道了。一墙之隔,杜玉成听到这些话,都心惊肉跳。他怎么敢在这样的场合说这种话?自己连流程都不清楚,以为是之前参加的赏花宴一样,让萧晟率先说话。谁知道,棋差一着,反而被钦差看出了不正常。他这么这么猖狂?!杜玉成恨死,同时也十分紧张。一定要想办法,让萧晟救救自己,不然还不知道钦差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嘴里的布,不知道是从哪里扯过来的,难闻至极,描述不出来的酸臭味直往心肺里钻。杜玉成想要呕吐,却又迫不得已咽下去。呕出来,也只是会让自己更难过一点而已。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眼眶里已经涌出了泪水。明明已经成功将蛊虫激活,结果却因为时间太紧,导致萧晟未能和蛊虫完全融合,一举一动十分僵硬。都怪自己太过心软,以为萧晟是真心的,竟然没舍得提前催动蛊虫。是的,那蛊虫早就被萧晟吃下肚了。他在静心药里藏了自己的指甲和头发,又滴入鲜血,这只是让蛊虫苏醒的引子。蜜饯是好的,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为了得到钦差的信任而已。只要自己吃下母蛊,就能控制对方的心神,这样一来,两人的性命也就绑定了。就算后面萧晟能够挣脱出来,抵抗得了子蛊对母蛊的爱意,他也不能杀自己!本以为,回到京城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改变。到了那个时候,他的行为已经完全正常,但却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子蛊影响,将母蛊的受体,视做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逆鳞。那样自己的身份才是稳的。没关心,杜玉成定了定心神,不要为已经发生的事情忏悔,那是没有用的,还是要多想想接下来自己能做些什么。就算不能说话,母蛊也能控制子蛊。只是,需要自己强行催动。这样的催动,对自己的身体也有损害。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这么做。杜玉成放缓了呼吸,不去想嘴里的味道,竖着耳朵听宴会上的声音。林遮还在说大逆不道的话,不仅没有任何人阻止,竟然还多了许多附和的人。这合理吗?这可是双方议和的场合,怎么都向着林遮说话?他只是一个大夫,凭什么能越过北狄的官员,在这样的场所大放厥词?有些话,杜玉成听着都十分害怕。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正大光明的谋逆。是的,谋逆。林遮竟然在劝说这些人跟他一起灭了萧国。真是天方夜谭。皇权神圣不可侵犯,他的父亲在面临被砍头的境地的时候,也只是引颈就戮。做的最过分的事情,也只是散尽家财,给家人留条活路,给杜家留条血脉。虽然,救不了母亲和妹妹,却将自己送到了萧国,让自己继承了他的萧国的人脉。从北狄到萧国的路,是杜玉成这辈子最难走的路。但他还是挺过来了。他听从父亲的话,不想着报仇,不想着翻身,只想好好过这一辈子。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这太不对劲了,就像是林遮控制了他们一样。难道林遮也用了蛊?杜玉成暂时想不到有什么蛊虫能够一下子控制这么多人。他扭动着身体,试图看一下里面的情况。但,看管他的官兵也不是吃素的。见他不老实,却上去就是一脚,让他像个乌龟一样翻过身来,踩在他的胸口上,“老实一点,等到宴会结束,再处置你。”杜玉成喉头一阵腥甜,再也没有办法忍受了。若是外面的人真的反了,怕是第一个杀的就是萧晟。萧晟一死,自己也活不了了。杜玉成忍着身上的疼痛,沉下心来,催动了沉睡在心脏里的母蛊。母蛊奋力的甩了一下身子,萧晟体内的子蛊便也活动起来。这样强行催动,杜玉成也难受至极,鲜血从喉头涌出,却被麻布紧紧的堵在嘴里,呼吸一梗,顿时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