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理不合。”洛勋不高兴了,“狗屁的理,朕就是理,朕不是狗屁,朕说的是朕说的话是理。”“臣……我知道。”司星舟在他头下垫了软枕,几乎不敢看他那澄清的眸子。年轻皇帝的心是如此的坦诚,是如此信赖他的臣子,却不知道臣子的内心……“看着我,”洛勋不满意,“低头干什么?”“我……”司星舟喉咙滚了滚,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不会是哭了吧?”洛勋伸头查看,“真哭了?”司星舟失笑,“没有。”“那就好,”洛勋舒了口气,“他们都怕我,你别怕我。”“我不怕。”洛勋拍着他的肩膀,“走,去给你建的摘星楼看星星。”即便是当了摄政王,司星舟也有看星星的习惯,看不到洛勋的时候,就越是想看星星,星星里有他的缘。摘星楼可高了,洛勋坐下来,靠着栏杆,真有种手可摘星辰的感觉。皇宫外,烟火漫天,一下就让洛勋想到了洛城的那天晚上。他看向司星舟,见他神情怀念,便知道,这回忆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坐啊,”洛勋道:“坐我身边。”“好。”初春的夜晚,还是有些薄寒。洛勋喝了小酒,这个时候被冷风一吹,脑子就像是进了冰一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司星舟已经动作快速的将身上的大麾盖到了他的身上,洛勋醉醺醺的抬眼,“你不冷吗?别把朕的摄政王冻坏了。”司星舟轻声道:“臣不冷。”洛勋却已经动手,将他往身边拽了拽,和他同盖了一个大麾。“征战的时候,大被同眠也是常有的事情,”洛勋道:“现在,可不要嫌弃我身上有酒气啊。”司星舟耳根都红了,“怎么会,臣只是惶恐。”“不要臣啊臣的,这里就我们,没外人。”大麾上还带着体温,盖在身上十分温暖。洛勋不胜酒力,靠着身边人的胳膊,轻声叹道:“看,我之前跟你说的未来,就在我们眼下发展起来了。”“嗯,你真的做到了。”当初两人站在洛城的城墙上,说着那些“痴人说梦”,现在也都一一实现了。他的内心,有大爱,有天下。司星舟心道:可能再装下一个渺小的明怀?殊不知,洛勋跟系统扭扭捏捏,“在书里可以谈恋爱吗?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可以有个要求吗,能把恋爱对象带走吗?”要是把另一半一个人留在这里,多惨啊!系统:……【你是想把司星舟带走?】洛勋道:“你管他是谁呢,你就说行不行,话咋这么密呢,你怎么就觉得我要带走司星舟?不能是别人吗?你看看你腐眼看人基,怎么了,我想带谁不行?”系统道:【不管想带走谁,都不行,不符合规定。】洛勋:唉……这里的人说话又好听,又老实,他可喜欢了。“朔风。”“嗯?”洛勋看向司星舟,猝不及防的看着一张靠近的俊脸。“你……”下一秒,嘴上多了个触感。湿漉漉的,柔软的,冰凉的。像是酷暑中吃了一口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棉花糖,几乎甜到了心里。他、他被司星舟亲了?司星舟在他唇上印下浅浅一吻,一触即离,手指却死死抓着栏杆,手背青筋暴起,强行控制住自己不要有更过分的行为,他终究是没有忍住。实在是星星太亮了,实在是……眼前人的眼睛太亮了,比漫天星辰还要亮。“大、大胆,”洛勋色厉内荏,结巴着:“你竟敢轻薄朕。”司星舟看着他,眼中的爱意,像是要溢出来,“不敢。”“你就不怕……”“怕,”司星舟道:“冒犯了陛下,臣罪该万死。”司星舟在他面前单膝跪地,平静又柔和的看着他,“但那不是轻薄,臣只是情难自已。”洛勋忘了自己接下来说了什么,只知道司星舟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一早起来之后,头疼欲裂,愣是想不到那个亲亲之后还发生了什么。“老子的初吻,”洛勋赌咒发誓一般躺在床上打滚,满脸的不爽。在他的设想里,初吻应该是神圣的,应该是在一个十分有仪式感的地方,由他主动出发。谁知道,竟然被一个纸片人给轻薄了!偏偏,从那天开始司星舟就开始躲着他。温泉不去了,赏花不去了,除了朝堂,没有一个地方能看到司星舟的。这让洛勋气得想咬人,“他这是什么态度?不知道还以为是我轻薄了他呢。”系统:【朝中有此言论,说是摄政王是你的入幕之宾。】“何来此言?”【深夜,摄政王抱着昏迷的皇上回宫……】洛勋理直气壮:“那苏轼还叫张怀民出去散步呢,都是兄弟,我跟明怀一起看星星咋了?”系统幽幽:【兄弟可不会亲嘴。】洛勋:……【苏轼喊怀民看月亮,可没有喊怀民一起泡澡。怀民亦未寝,相与浴于温泉,你说这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