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忍不住胡思乱想,就在他想到要被灭口的话,是跳起来爬柱子还是一骨碌滚到桌子底下的时候,季时映才开口“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咀嚼了这句话,缓缓笑了开来。 江姜头皮发麻,听着季时映这语气,生怕他从哪掏出刀来干掉自己。却见他站起来,行礼道“这句话我记下了,望陛下言而有信。既然陛下现在想先娶宣将军,臣这便去礼部安排。” 他转身走的从容,留江姜满脸迷茫。 江姜琢磨了半天季时映的意思,无奈的发现想不通,索性就放弃了,反正主角攻那关过了就好。 季时映走的潇洒,江姜一个人在御书房里发呆。往日这时候,他是跟在季时映后面到处玩,今天季时映被他安排干活去,江姜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晃着腿,最后决定去一趟宣府。 如今宣隐虽然回来,但是他是私下偷摸着回来的,外人都以为他跟着大部队,故而对外来说,此时的宣府只有宣姻小姑娘在家。 如果江姜一个人跑去只有小姑娘在的宣府,被人知道还不知要怎么戳着小姑娘的脊背骨说话。 所以当微服私访的江姜上门拜访的时候,就看着匆忙出来衣衫不整的宣隐呆了瞬。 江姜上下扫了眼宣隐,见他衣服裤子都有点凌乱,顿时表情微妙了起来。 明明剧情里说主角受没其他的暧昧关系啊……蝴蝶效应还能这样吗?怎么办,感觉主角攻头上有点绿啊! 宣隐顺着江姜的目光,才发现自己现在的窘迫模样,顿时急切辩解道“陛……不是,臣,我在上药。” 江姜眨眨眼,清咳声道“嗯,我知道。先进去再说。” 宣隐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还站在大门口,又见江姜这不在意的模样,最后闷着脸将他带到花园里。 花园里花团锦簇,鸟雀声叽叽喳喳,比战战兢兢沉肃的皇宫来的舒心的多。江姜面色舒缓,眯着眼睛惬意道“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宣隐一怔,垂着眼睛道“臣不苦。比臣更苦的是边关那些百姓,能尽力让我朝子民免受敌国奴隶之苦,臣就一点都不苦。” 江姜歪着头看他“宣将军真是好人。” 宣隐猝然被夸,面容上浮现出几分赧然,他呐呐道“多谢陛下。臣只是……想为陛下将这疆土安定下来,如此方不负陛下的看重。” ……江姜思索了下,寻思剧情里的昏君也没多看重你啊,你不还是一腔热血为国效力? 江姜怜爱的看着正直的主角受,难得温柔道“你的伤重不重?怪我来的不是时候,你的药上完了没有?” 宣隐隐约明白了什么,看着江姜关切的模样,迟疑了会。其实他在战场多年,早就熟悉了征战,不再如同刚开始那样会弄得一身伤,他这一身伤却是回京的时候被一群黑衣人埋伏而造成的,可看江姜的模样,他显然以为自己是在战场上的伤。 宣隐踯躅了下,摇摇头简单道“不重,只是些小伤,已经上完药了。” 江姜的眼里带上了几分不赞同。 宣隐迟疑了这么久,他怎么看不出来对方这是为了使自己安心而说的假话? 江姜对他勾勾手。 宣隐迷茫的凑近过来。 江姜果断的将他领口一扒拉,没理会宣隐骤然瞪大的眼睛。江姜蹙眉道“伤口都渗血了还小伤?” 江姜面色不虞的松开手,站起来道“你房间在哪?回去上药。” 将衣服扣好的宣隐跟上来,轻声道“陛下不必如此,这些事情臣自己来就可以了。” 江姜抬眼看了他一眼。 宣隐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抿了抿唇,终是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将江姜带到了自己房间。 眼看江姜将药瓶塞子打开,宣隐攥着衣服的手紧了紧,他的脸颊耳朵又烧起来,最后在江姜的眼神下,缓缓褪下上衣。 江姜蹙眉。 宣隐身上的新伤不多,却很多旧伤疤,暗色狭长的疤痕看着格外狰狞,可以想象那些年他经历了多少苦痛。 江姜心口忍不住泛起了丝丝缕缕的心疼,小心翼翼的拿着药膏给他上药。 他轻柔的涂药,宣隐却专注的看着他。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窗外的一对小鸟互相梳理着对方的羽毛,微风卷着花香,从窗口拂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