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门口白墙上,也没有所谓的标记。因为换锁会发出声音,邱秋提前给裴斯礼说了一声:「裴先生,你在家吗?」男人消息来得很快:「在。。」「邱秋:我今天换锁,可能会有点吵qaq。」「邱秋:你放心,我会很快换好的。」裴斯礼视线停留在“换锁”两个字上:「为什,么。要换?」他打字还是不太熟练,但已经比开始好了很多,起码邱秋不用再在一堆符号里思索他想表达的意思。消息发出去后,邱秋并没有很快回复,裴斯礼就安静等待着,他身后的浊有些焦躁地甩着尾巴,□□。过了一会,小社恐似乎是想好了措辞:「邱秋:我不小心把钥匙弄丢了,就想着换一把锁。」「裴:原。l来是这样。」男人伸手拿过旁边的陶瓷杯,漫不经心凑近嘴边,含住无数次沾染小社恐气息的杯沿,用冷水缓解身体里的躁动。墨绿色竖瞳微眯,他不慌不忙打字:「好的。」「没关系。」……换锁的师傅来得很快,是个年轻的男生,他背着一个帆布包,黝黑的脸上带笑,在确定邱秋想法后就掏出工具着手换锁。邱秋不是很适应和陌生人待在一起,慢吞吞挪到一边,像只被训话的老实小狗一样,放空自己乖乖站着。但拆锁声音有些大,东西掉到地上叮咚叮咚脆响。就算是已经给邻居打过招呼,邱秋也有点不好意思,于是红着耳尖询问男生能不能小声些。“行!”男生答应地很爽快。他手脚麻利,换完之后又仔细检查会不会松,随口和邱秋搭话:“我看你的锁应该是刚换没多久,为什么又要换啊?”不等邱秋回答,他就自己想到了答案:“不过独居的话,换个锁是要安全些。”邱秋紧张地捏捏小指没说话,算是默认了男生的说法。把钥匙递给邱秋,对方要走。邱秋心里天人交战好半天,终究还是警惕战胜了社恐。他叫住男生:“师傅,你这,能不能安监控啊?”男生对此丝毫不感到意外,他用手掂掂自己的帆布包,笑出一口白牙:“包我身上。”邱秋安了两个监控,一个门口,一个室内。室内的安在角落里,能看到卧房全貌,门外的则可以及时看到有谁在门口逗留,比从猫眼看要安全得多。等安放好确认连接没有问题,邱秋付了钱,然后送男生出门。对方是个热心肠,临走还在叮嘱邱秋出门记得锁窗户,实在不行就搬家算了。搬家两个字刚刚说出口,对面的门开了。裴斯礼站在公寓门口,身后是幽暗的房间,有一瞬间让人想到了从冰冷巢穴爬出来的,黏腻湿濡的冷血动物。但等再看过去时,男人长身玉立,俊美且清贵禁欲,分明是大家嘴里最受欢迎的高岭之花。邱秋以为是自己吵到了对方,有点不好意思:“裴先生。”裴斯礼低嗯一声,接着视线轻飘飘落到邱秋身边的人身上,本能在鼓噪,但他秉承着礼节,克制着自己撕碎这个比自己更早侵入小社恐家里的人的欲望。“邱秋,”他询问小社恐,“已经换好了吗?”“换好了的。”想了想,邱秋再次道歉:“抱歉,裴先生。”模样很乖。没人忍心责怪乖巧漂亮的小社恐。裴斯礼也不例外。“没关系,我准备出门一趟。”听到对方说要出门,邱秋忙不迭点头:“好的好的,裴先生再见。”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像赶人家走似的,忍不住心里羞赧。好在裴斯礼并没有计较,说了句待会见就真的离开了。直到男人背影消失,换锁的男生才敢大口呼吸,他擦擦额角的汗珠,别过脸问道:“这是你邻居?”邱秋点头。男生仔细看了看邱秋的脸蛋儿,突然觉得自己窥探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有点意味深长地提醒他,“你邻居他,可不像什么好人啊。”裴斯礼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他不喜欢人类,喜欢蜗居在充斥自己气味的巢穴,对属于自己的东西具有极强的侵占欲。贪婪,重欲。但他伪装得很好,以至于现在的小社恐对他是个不错的人这件事深信不疑。真可怜。但正中怪物的下怀。*是夜,邱秋刚刚洗漱完出来。他随手用干毛巾擦擦头发,浑身带着水汽,短裤下的两条腿又直又白,膝盖泛粉,身后的浑圆将薄薄的裤子撑起一道漂亮的弧。漂亮,可口,好像轻易就能弄坏。他本来是想先把旺福的草垫子铺上,再看会电视再睡,但刚刚坐上沙发,他眼睛就快要合上,不停打着哈欠。泪水沾湿眼睫,邱秋感觉前所未有的困。明明白天什么都没做,但就是觉得好困好困,感觉沾床就能睡着。好奇怪。旺福没等到自己软乎乎的按摩,从推毛线球的快乐里脱身的时候,回头邱秋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睡颜恬静乖巧,就是睡姿不对,明天醒了肯定浑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