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轻笑了声，握住了他的手腕，抬眼看他。顷刻间，乌清的眼眸蓄满了泪花，顺着眼角落下。
不对，她的眼角应该会发红才对，鼻尖也是，哭狠了湿漉漉的面颊也是红的。
李同光望着她的眼中自己的身影停了下来，缄默了许久就看着她掉眼泪。
念姝垂下泪眼，嘴角微微下撇，再开口时，抬眼向上看人，即使现在顶的是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来，也被她这般带出了几分楚楚可怜：“求小侯爷饶命。”李同光眼中的戾色出现了丝裂痕眨眼间又被盖了过去，他将刀锋抵紧了她的脖颈：“不做白雀了？跑来军营里当浣衣女？不懂师傅为什么会有你这样无用的徒弟。”
她一边哭得可怜，一边乖戾起来，像是没看见刀似的，抚上了他的脸：“我也不懂师傅为什么会有你这样没用的徒弟，你看看你，这么多年还活得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一点本事没长。”
李同光压低了阴沉的面庞，漆黑的眼眸盯着她：“老鼠，那是你吧？你锦衣玉食那么久，怕是忘了自己吃残羹冷炙也要活命的时候了吧？”
念姝掐住了他的下颌，用了几分力：“你敢这么说话，忘记在地上被我踩的时候了吧？”
他被师傅踩在脚下也就算了，她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踩他，当年打不过是真，被自己小的人踩出来的屈辱也是真，但今时不同往日，看着她，他的眸子深了又深。
僵持了几息。她唇角一扬：“鹫儿乖，把刀放下。”
李同光反射性地就收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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