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仑看着她不情不愿的侧脸,又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想到与他非常相似的一妖可能也曾这样伴在她身边的时候,少年压平唇角,顿时闷闷地有些不快。
念姝病得头重脚轻,撑着自己的手也没什么力气,摇摇晃晃地就往床上倒去。
离仑拉住她的手臂,让她靠在了身上,他的眉头微微蹙着,望着她的眼眸像是静静的深潭。
念姝虚弱地垂着眼,身后的离仑,不管是少年还是青年,无论怎么样,都是棵会稳稳撑住她的树,是无数次身处风雨中央,被打湿翅膀的莺鸟,无所依持之时,所能抱住的唯一。
很奇妙,明明她不在意的,但在这一刻先想起的人却是总喜欢坏事干在她前头的离仑。
“怎么哭了?”离仑一惊,他的眼神越发内敛,想着朱厌总能逗她开心,便一边生疏地擦拭过她的泪水,一边笨拙地安慰道,“别哭了,阿厌一会就回来了。”
“没哭,我只是太难受了……”她呜呜咽咽地说着,在触及离仑低头看过来的深而平静的眼眸时,立马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脸颊挂着泪痕,汹汹地瞪了过去,“看什么看呀,不准看我了!也不准把这事情告诉朱厌!”
离仑移开视线,应了一声,拿过水壶问:“喝吗?”
念姝点头,以防万一再被灌水,这一次自己也扶住了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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