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爹娘,他现在说不上什么滋味,没有想念,没有心痛,没了瓜葛,像是小河村里其他人一样了。
他摆摆头,无奈地说:“我爹呢,为了喝酒可以吃差的穿破的,老婆孩子都不搭理,但若哪个说让他去做点工,换酒给他喝,那酒瘾又没了,睡上一天也不会馋的。”
“估计是梦里的酒管饱又好喝吧。以后我没事就去摸鱼虾给你吃,那潭子的水又清又凉,天热带你耍水去。”
“我就不下去了,在岸上帮你看衣服。”
“那里又没别人,看什么衣服?不过你不下水也好,说不定有老鳖咬人,我和你说那里......”
莫非一边烧水泡菜,一边和冬冬细细说着两次在潭里笼到鳖的事。
听得冬冬又心酸又庆幸,啧啧称奇,也说那水潭确实是恩人,可得去感谢云云。
莫非笑着附和,表示改天带些吃食去拜拜,当做拜见父母。
冬冬心里其实有个话还想问他的,暂且压住了,和他一齐笑着。
两坛泡菜搬到橱柜下放着,寄托了冬冬所有的希望。
自己现在身子骨确实太差,做农活笨拙无力,再拼命也只起点微乎其微的作用,还是得在家务和菜地里下功夫了。
希望葛掌柜那里,酸菜能稍微卖上几斤,再把鸡养好,能给莫非减些担子。
天黑透,估计莫清澄也快来了。
莫非抓紧做晚饭,两人一个在锅台边忙上忙下,一个坐在灶前看火。
正说笑呢,听见外面莫清澄喊门。
莫非放下手里的水瓢,这赶得可巧,刚烧好菜洗锅烧水呢。
冬冬有些紧张,缓慢站起身。
莫非大声应了外面,出去开院门,亲热喊了‘澄子哥’,又领他进屋。
莫清澄手上拎着一串猪下水,左看右看,满是震惊:“嗬!你这得亏是路不好走,不然早被人踏破门槛了!这高墙大院,这崭新的家具!我滴乖乖,好弟弟,你可真是不显山不露水啊,俗话说的什么‘会咬人的狗不叫’,指的就是你吧?”
冬冬憋笑立在一旁。
莫非可没那么好说话,使劲拍了一下莫清澄的肩,笑着骂他:“什么鬼话,弟弟是狗,你又是什么?”
“哎哟!你这家伙真是——自己力气多大不晓得!谁叫我没读过书?真不晓得有些人怎么愿意和你一块过日子的,小心被打死!”
莫非拉开凳子让莫清澄坐,又给他倒水,嘴里还说着:“你要晓得,我不但会咬人,还会看人下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