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堂里,林玉莺脸色铁青,眸中的冷意几乎化为实质。
“儿媳戴氏给母亲敬茶,请母亲喝茶!”
戴月娇直直跪在地上,维持捧着茶双手举过头顶的姿势已经有好一会儿。
“娘!”顾朝生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娇娇还等着呢!”
林玉莺闻言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眼底满是失望痛心。
她今年不过三十几岁,却已是满头白发。
年轻时稍显英气、飒爽英姿的容貌,及至如今因为太瘦,脸上颧骨高耸,竟显出几分刻薄来。
都说男人“有了媳妇忘了娘”,从前她对此嗤之以鼻,可今日她不过接茶接的慢了些,儿子就看不下去护着这小贱蹄子了。
尤其这儿媳还是那样一个货色。
“哼!”
瞪完儿子后,她重重哼了一声,终于屈尊降纡接过戴月娇的茶。
然而——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方才还在戴月娇手中的茶碗被她狠狠掷了出去。
“娘,你干嘛?”
顾朝生满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大喜之日给妻子没脸的母亲道,“你有什么事冲儿子来便是,别为难她!”
林玉莺冷笑一声,对着满屋子人道:“都出去一下,我有事单独同他们说。”
特意赶过来参加新妇认亲的安平伯夫妇闻言,不由对视一眼,俱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一丝无奈。
秦氏道:“弟妹,孩子们有什么不对,慢慢教便是了,这大好的日子,你也别动怒!”
“让大哥大嫂见笑了。”
虽然大房、三房已经分家多年,但大房的面子,林玉莺多少还是愿意给点的,“这其中有些原委,等之后有机会我自然会同大哥大嫂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