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回去?”
“家里窗户没关,我不放心。”借口想得太仓促,说完自己都觉得拙劣。
他一句话将她打发:“我回去过了,窗户都关着。”
她实在待不住,又软下语气央求:“我在这儿睡不着,想回去。”
他不管不顾,充耳不闻。
她心里一紧,试探着唤他:“易钧……”
“闭嘴。”
他头一回冷漠地打断她,让她生生愣住,如视生人般看他。
心底的答案若隐若现,就差一个印证的突破口。
他面色冷酷,迫切地突破她的分神时刻。
……
最后的语气听像是打着商量,但她明确更多的是敷衍。
宁雅的脑袋着实乱糟糟的,一边是对他无法言喻的怀疑,一边又是精神上的释放,两种想法皆占据着,快要将她撑破。
但没过多久,后者居上,她闭上眼,索性什么也不管了,就当做是一场修行。
她或许该庆幸,他对她颇有技巧性,只是在关键时刻,态度强硬地让她没有还手之力。
原来他并不是忘记自己说过的话,而是刻意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
宁雅心头漫出一丝绝望。
而她身后的人,却持久未入眠。
次日醒来,还未睁眼,宁雅就感觉身体似压了千斤重,昨晚的记忆复苏,她深深透了口气。
有只胳膊横在腰间,她被固得难受,拿手去挣开,反被收得更紧。
“再睡一会。”他不容拒绝道。
为防止他再有无节制的念头,她使劲耸肩去推他:“我要上厕所。”
以为他还会死缠着她,没想到他朝另一边翻了个身,松开了她。
宁雅得到自由空间,心宽了会,立刻拉开被子,身上一阵凉意,她什么也没穿。
脚一落地,她抱着双臂准备去找衣服,无意间抬头撞见床上平躺的男人,正睁着眼瞧她,满眼红血丝。
她面色一窘,却也没辙,飞奔向卫生间,她的衣服全在那儿。
一进门,她快速穿衣,渐渐想起刚才,多少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这是怎么了,已经怀疑了他,却又跟他上了床,可又能怎么办,他们已经结婚了。
想起这点,她又掩面叹气,打开水龙头掬了冷水往脸上拍,暗说要保持清醒。
整理完毕出去后,他也起来了,什么都没说,错身进了卫生间。
宁雅抬头瞥他一眼,再次瞧见眼中通红的血丝,他这是整晚没睡?
门在身后被关上,她看向乱糟糟的床,过去抓住被子扬手摊平,拍得没有一丝褶皱才停下。
然后她一转头,瞧见了他这边床头柜上的手机。
心底在蠢蠢欲动,想冲上去找答案,下一刻听从内心想法,她直接上前拿了起来。
这是他常用的手机,按开去看本机号码,也是她早已熟知的。
但她没放弃,去看屏幕上的各类图标,一些具有身份记录标识的应用全被她依次点了遍,都没有任何疑点。
退出后,她怔然思索,究竟是哪儿不对劲,却注意到角落的微信图标。
刚才没点开,是因为压根没觉得这有问题。
但随着点开后,看到里面仅有的几个联系人,她顿时生疑。
虽说不了解他的圈子,但从他之前聊过的日常中,也知道他平时交友甚多,不可能仅这些屈指可数的联络人。
上面最近的聊天对象是她自己,翻开记录都是她熟悉的对话,而往下翻动,也基本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物,都没有具体的备注,像是在打马虎眼。
令她想起的一个细节是,上回莫名其妙给他发过暧昧信息的女的,也没有出现在通讯录列表里。
她手抖,也不知怎么,翻到设置那儿,点了切换账号,页面上跳出两个账号头像,一个是当前已登陆的,而另一个以手机号标注,前面显示的几位……
宁雅回想了下,拿过自己的手机,点开昨晚拨过的号码,可见的数字基本重合。
……
易母已备好早餐,两人是在家里吃的,氛围很平静,如昨晚一般,宁雅甚至在提前吃完以后,默默擦嘴含笑等他。
等他吃完,她也没说要走,他却提出还有事要办,跟易母告辞。
宁雅自然跟随着他,然后也向易母招手告别。
回去的路上,车内俩人都没说话。
车载广播打开着,里面不着调的单口相声传出来,调和着气氛。
宁雅目光一直望着窗外边,待快要经过一处药房时,她喊了声:“停一下。”
他瞥了眼,丝毫不顾。
眼见药房的招牌一闪而过,她回头焦急看他:“我让你停。”
他冷冷吐出三个字:“不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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