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刘三吾,他不怕死,也不怕得罪人,又着急,所以来了。
“那……陛下是否召见刘学士?”马三宝不确定地询问道。
朱允熥没有立刻答他。
而是斜靠在软塌上,沉默着思索了起来,过了会儿……像是心里有什么主意了一般,挑了挑眉,眸光骤然一亮,似有深意地笑道:“来得正好!见。”
“是。”马三宝应了朱允熥的命令。
而后才朝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打开朱漆大门,看着门外容颜褶皱苍老、神色灼然焦急的刘三吾,朝内伸手虚引,道:“刘学士?快些进来吧,外面风雪冷,您老可别冻坏了身子骨呀。”
刘三吾抬起眸子,浑浊的目光微微一亮:“公公客气了。”他礼貌性地道。
一般来说,读书人是看不上阉人的,不过马三宝在东宫陪了朱允熥这么些年,而后又一直配合朱允熥忙前忙后,不似一般阉人谄媚没骨头,倒也让他敬上三分。
不过眼下他有更着急的事儿。
寒暄了一句就跨门而入,急匆匆地跑到朱允熥面前,拱手躬身:“微臣刘三吾,参见陛下。”
甚至忘记等朱允熥问他什么。
便直接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微臣先请陛下恕罪!纵然自知大逆不道,有些话也不得不和陛下说上一说!”
“说。”朱允熥言简意赅地道。
“陛下耳聪目明,想必已然知晓鹤庆候、怀远侯、舳舻候几人的动作,陛下聪慧、素来擅运筹帷幄,自然也明了此为进退两难之事。”
“故,微臣恳请陛下告知,先前乃是以何等手段,让淮西勋贵这群国公、侯爷们收了本性,安安分分了好几个月?微臣自知不才,比不得陛下聪慧非常,却也略通经史子集,略空长些年龄和见闻,若知陛下从前之手段,或有些微可能寻到有用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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