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间,远远不足以让女真蛮子颠覆自己过去几十年形成的固定认知。
“杀啊!”
“杀啊!”
女真蛮子的声势极壮,目光凶狠,脸露狰狞。
但朱能看他们的眼神,只有鄙夷和怜悯。
“开火吧!”他下令道。
这仗打得太容易,太没挑战性,他都感觉有点索然无味了。
“砰砰砰!”
“砰砰砰!”
“轰!轰!轰!”
枪炮齐鸣。
炮火发出巨大爆炸声,在一瞬间就盖过了女真蛮子的嚎叫。
子弹如雨点般的倾泻而出。
冲锋而来的蛮子,生命便被死神无情的收割。
枪击打击着冲在前面的蛮子,炮火则是全面覆盖的方式。
利用大炮的超远射程,不仅打击蛮子部落的前方,也同时攻击其后方。
转瞬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热武器的恐怖威力,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用密集阵型发起冲锋的蛮子,在几千支火枪的高速射击下,大批大批的变为枪下亡魂。
所有的勇气,所有的悍不畏死,都在他们愚蠢的向着新军正面冲击,试图用旧式盔甲来防御子弹,试图用血肉之躯硬抗子弹大炮时,便失去了意义。
刚开始的时候,虽然有大批的蛮子倒下,便剩下的蛮子就像红了眼的凶兽,仍然不要命的往前冲。
肾上腺激素被彻底激发。
让一些人忘记了死亡,也忘记了伤痛,只知道拼命往前冲。
“勇敢”无比!
但这,终究只是徒劳。
冷兵器和热武器的代际差距,再加上战术指挥的失误,让他们的勇气变得极为可笑。
最凶残的蛮子,也仅仅只冲到了距离新军阵地约摸三十余米远地方,便倒了下去。
余下的,距离则更远。
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宣告结束。
此战,建州女真主力遭受重创,大明新军大获全胜。
……
与此同时,就在朱能率军与蛮子开战的时候。
金陵城的朝堂上,已是暗流汹涌。
在老朱“驾崩”数月后,各路藩王终于纷纷回朝。
周王府。
这是周王朱橚在金陵的宅子,虽然与开封的王府没法比,但较之寻常民宅,仍要胜过百倍千倍。
夜色已深。
周王朱橚正在捧着一本医学期刊,挑灯夜读。
不得不说,大明科学院主办的《科学》期刊,委实有几分本事。
其麾下的《医学》分刊,汇集了当世名医的医学经验。
一个个的治疗案例,一篇篇的药物辨析,让素来喜好医生的朱橚看得如痴如醉。
相对于传统的医书,《医学》期刊明显要科学得多,也严谨得多。
毕竟,一名大夫,即使行医几十年,能积累的经验也还是有很多。
他编制的医书,往往只有一部分是自己行医经验积累所得。
剩余的,则是根据自己看过的医书,进行汇总。
如此一来,医学中自然难免有不少错误。
可行医的医生经验有限,一人往往只能发现医书中一两处错误。
发现后又无法告之于天下,纠正错误。
通常是这个大夫发现了其中的某处错误,但其他大夫却根本不知晓。
《医学》期刊就不一样了。
全国各地的大夫纷纷投稿,将自己的经验贡献出来共享,也指出了医学中的大量错误。
这对大夫们而言,仍然是有利可图的事情。
因为在《医学》期刊上发文,能收获巨大的名气了。
名气大了,前来求医的人便更多,他也能收取更高的诊金。
正因为如此,投稿“分享”经验的大夫,一直是络绎不绝。
《医学》期刊创办的时间还不是很久。
开封又距离金陵太远。
故而,朱橚虽然在《大明日报》上看到过大明科学院创办《医学》期刊的消息,却只在早期的《科学》总期刊上阅读到过一两篇医学相关的文章。
专门的《医学》期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一看,便入迷了,连晚上也不愿休息。
正看得如痴如醉之时,王府的老仆蹑手蹑脚的推开了房门,弯腰道:“殿下,有人求见。”
朱橚不由得微微皱眉,这么晚了,是什么人呢?
“谁啊?”朱橚的语气,略带不满。
现在的下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连禀报的时候,都不将来人的身份说清楚了吗?
若非看在对方是侍候自己多年的老仆,有几分情面脸面,他此刻已然发作。
老仆没有回答,而是恭身上前,递了一个令牌:“那人用黑布蒙着脸,不愿意透露身份,只给了这一块牌子。”
朱橚接过来一看,却是一块制作极为精巧的铜制令牌,上面写着两个字:“刑部!”
背面又是一行小字。
朱橚只扫了一眼,顿时神色一变,忙道:“快传他来见我。”
老仆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便见他领着一身浑身披着黑衣,连脸都被黑布蒙住的人,走了进来。
“你是何人?”朱橚沉声问道。
黑衣人左右看了看。
朱橚心中虽有些惊疑,却还是挥了挥手,示意跟随的老仆退下。
那黑衣人却又转身回头,将房门关上,方才将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
旋即行礼道:“侄儿朱高煦见过五叔!”
“熙儿,你是熙儿?”朱橚惊讶无比,起身拉着朱高煦,上下打量道:“这几年的功夫未见,你都长成大人了。”
身为藩王,他长期在外。
上一次见到朱高煦,已是五、六年前了。
自孩童到少年,身体长得极快。
可以说是一年一个样。
五、六年不见,朱高煦自是与当初大不相同。
若非他主动出言道破,朱橚恐怕根本就认不出来。
朱高煦笑道:“五叔却还是老样子。”
朱橚哈哈大笑,让他坐下,问道:“你深夜打扮成这幅模样来访,却是为何啊?”
他一边说,一边端起了旁边的茶杯。
刚才只顾着看医书,竟忘了喝茶。
此际被打断,才感觉到口渴。
朱高煦淡淡一笑,道:“五叔这可就是明知故问了。”
他双眸如鹰,直盯着朱橚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侄儿深夜前来,自然是想与五叔一起商议营救皇爷爷之策。”
砰!
一声轻响!
朱橚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
刹时间摔得四分五裂,水流一地。
他却不管不顾,只死死盯着眼前的朱高煦:“你是说,父皇还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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