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真的是觉得很羞耻，怕是没有谁家像她家换床单换得这么勤吧。明淮抱起她，走出卧室，去了洗手间。他打开了花洒，单手搂着江柚的腰，水热了冲在她身上，“这里缺个浴缸，要不我们还是搬回去吧。”“搬回去？”江柚靠在他身上，“回哪去？”“我那。”明淮给她搓着身体。“不去。”江柚拒绝，“去你那，我是情人。在我这里，你是情人。”明淮惊住了。她这会儿脑子里还能分出这个。“纠正一下，不是情人。是恋人。”明淮现在不喜欢听这两个字了，总觉得不正当。江柚说：“反正你是我的情人。”“……”明淮现在也不跟她争，反正人是他的，情人恋人，都是他。明淮给她洗干净的抱回卧室，用浴巾给她包起来，让她坐在一旁，他换起了床单，换好之后才抱着她上床。到底是体力活儿，他这会儿也困了。抱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睡了。”江柚没动，只是轻轻地嘤咛了一声。她的身体很疲惫，但是这会儿精神还算清醒。她和明淮，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只不过好像现在是他更黏她一些，他总是会在某些时候问她爱不爱他。爱吗？应该是爱的吧。毕竟爱了那么多年，要是不爱，又怎么能滚到一起呢？只是现在她不像以前有所求了，自己更轻松了。她没想到的是，以前她那种没有安全感的状态，似乎转移到明淮那里了。她感觉得到明淮有时候的样子，真的像极了她之前。听着他的呼吸声变得轻微均匀，江柚伸出了手，一点点地抚上了他的脸，试探着，摸到了他的鼻梁，她才向着四周轻轻抚摸去。他要的，不就是现在这样的关系吗？所以，为什么要问她爱不爱他呢？爱不爱于他而言，还有那么重要吗？就像她现在，他问爱不爱她，她可以不去思考就回答他了。爱就一个字而已，没有那么难的。更何况，是面对他，更不难了。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唯一不一样的是她不会再去强求了。“还不睡？”明淮突然含住了她放在他嘴唇上的手指，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蛊惑。江柚把手从他嘴里拿出来，他却抓住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还不够累？”明淮闭上眼睛，问她。“累。”江柚侧着身，枕着他的手臂，靠在他怀里。“睡。”明淮轻轻拍她的肩膀，像哄孩子一样，“要不，我像哄明朗一样哄你睡？”江柚笑了，“倒也不必。”“明天，要不要叫姐姐把明朗带回来？”明淮说：“他有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江柚从出事后，就没有见过明朗。小家伙之前会哭着闹着的要找她，好在有人哄着，哭过之后就算了。“不了。”江柚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你不想他？”“你跟他视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能听见他的声音。”江柚不是不想见，是见不到她心里也难受。这几天孩子没有要找她，打电话的时候会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也不哭了。这对于江柚来说，挺好的。有时候不见，想念就不会那么深。见一见，反而会把思念扯出来，更思念。明淮懂她的意思，但是，他问了一个问题，“是不是眼睛不好，你就不见？”“嗯。”“要是一直好不了呢？你打算一辈子也不见他了？”第817章明朗是我儿子，你是我女人，一样的江柚原本还有点困意，在听到这句话后，一下子就清醒了。她放在明淮胸口上的手指微微收紧，“好不了吗？”明淮意识到刚才这句话的问题，他赶紧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怎么会好不了呢？医生也说了，瘀血在慢慢散，不会看不见的。”“所以，我不会见不到他的。”江柚这会儿，也执拗了。明淮想解释的，却也知道她的坚持什么。他抱紧她，“你不想见，就不见。”江柚深呼吸，“嗯。”“睡了。”明淮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江柚这才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她不想让孩子看到自己现在这个瞎子的状态。不怕别人知道，就怕孩子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总之就是不想让明朗知道她看不见他了。明淮知道她没睡，她这会儿还绷着的，就一直轻抚着她的背，直到她放松下来，他才调整好了姿势，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才睡了。次日，江柚醒过来的时候伸了一下身边，空空的，凉凉的。极少时候明淮会在她没醒的时候就离开了这张床。她坐起来，下了床，摸索着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她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是明淮在打电话。江柚没听，又折回了屋里。她现在不会去听明淮跟谁打电话，也不会问，像这种情况，她会主动避开。她折回床上坐着，明淮就推门进来了。“起了。”明淮走进去，从衣柜里给她拿了衣服，“一会儿公司有个会议，我得去一趟。”“嗯，你去。”“你跟我一起去。”明淮把内衣先递给她。江柚接过来，皱眉，“你上班，我去做什么？”“带着你一起。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明淮见她迟迟不脱衣服，便亲自上手，帮她脱。江柚侧过了身，背对着他，赶紧穿上了内衣，“我不去吧。”“去。”明淮现在就是走哪都想带着她，不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安不了半分心。“我又不是明朗。”江柚想着林羽以前说过，明淮会把明朗带到公司里看着。明淮也不肯妥协，“明朗是我儿子，你是我女人，一样的。”“……”明淮给她穿上t恤，然后拿了条宽松的牛仔裤给她。“我不去。”江柚当着他的面，换起了裤子。“害羞？”“不是。”“那就去。”以前，江柚想去他公司，他都不肯。后来也不是没去过，但去的次数很少。现在他倒是非得让她去了。明淮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在家的，说什么也要带着她一起。江柚还是没有犟得过明淮，被他拉着出了门，坐上了他的车。“好你给去给我买点东西。”江柚被他套在副驾驶上，最终妥协。“什么？”“帽子，墨镜，口罩。”明淮皱眉，他缓缓开着车，笑了一下，“遮这么严实？”“你不怕丢人？”“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