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后得跟这种人合作才能完成工作,她恶心的怕是连隔夜饭菜都会吐出来。……离开广播站,沈知义平静的脸色绷不住了。他没想到会在广播站看到沈莹莹,而且从那架势上来看,好像还是在广播站上班的。这简直让他不敢相信,现在大批知青回城,待业人无数,煤矿招工也不再面向农村,何况沈莹莹还是一个姑娘,她是怎么进来的?他刚刚本来想问的,可那时除了姜叶丹,黎站长也在。黎站长和他老丈人熟,怕黎站长乱说,所以他不好跟沈莹莹搭话,也不好问关于沈莹莹的事。但这事他不弄明白,就像是猫儿爪子挠心,刺挠的难受。所以下楼后看到墙边坐在石墩上抽烟的章武,眼神一动,立即停下脚步。装作不经意地打听:“章同志,你们广播站来新人了?”这话并不奇怪,章武正要回答,冷不丁的,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脸警惕地看着沈知义。“你问这个干什么?”瞧着他那样子,沈知义有些莫名其妙,一时间甚至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问错话了。可仔细回想,很正常,没问题啊。于是,笑着说:“没什么,就是突然看到有个陌生姑娘,有些好奇。”如果是从前,章武一定就大大咧咧的回答了,并且还会跟他一起打趣调侃姑娘的脸蛋和身材。但今时已不同往日,昨天沈莹莹的威胁还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而且今天早上谢方竹又拦住他给他上了一课。他现在就是惊弓之鸟,但凡和沈莹莹相关的事情,他都会警惕警惕再警惕,生怕给沈莹莹惹上不该惹的麻烦。所以,尽管沈知义只是简单的一句,他的脑袋里却是百转千回,短短瞬间,就把那话揣测出无数个意图。最终,他也没法确认沈知义到底对沈莹莹有没有其他意图,毕竟这问题真的很正常。但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百的想法,他冷哼一声,对沈知义说:“她和你们报社没有一毛钱关系,你好奇个什么劲啊?而且如果真的好奇,在上面怎么不问?还特意跑下来问我,你这心思不单纯啊。”噼里啪啦的一顿说,沈知义简直无语了,这人有病吧?不过还真给他说中了,一时间,沈知义又气又心虚,忙不迭道:“章同志,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刚刚在上面太忙了根本没想到这事,下楼时看到你才突然想起来,就顺口问了一句,这难道很奇怪吗?”确实不奇怪,但只要打听的对象是沈莹莹,甭管奇不奇怪,在章武这里一律按奇怪来算。毕竟万一出差池了,最后受罪的是他章武啊!想到这,他凶神恶煞地盯着沈知义,“你别跟我扯那么多,你没歪心思最好,要是敢有歪心思,我第一个弄死你!”这下子,沈知义差点气炸了。这章武简直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竟敢这样和他说话,难道不知道他老丈人是宣传科的科长?他怒气冲天,可直到最后,也没有动手。毕竟这事要是闹大了,即使他矢口否认,也不知道会传出去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指不定老丈人还会因此盯紧他,以后想行动就没有那么方便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硬是忍着没发作。对章武说:“章同志,念在大家都在矿区上班,都是同事,我就不计较你的无理了。”“但有一点我得告诉你,我沈知义向来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的,对女同志起坏心思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所以,请你以后收敛点,不要张口就来!”话落,大步走了。瞧着那怒气冲冲的背影,章武心道运气真他吗的不好。大下午的,哪里抽烟不好,非得坐这鬼地方。得,现在把宣传科科长的女婿也得罪了吧。不过得罪就得罪吧,相比宣传科科长的女婿,明显还是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谢方竹更可怕。但凡有不对劲的苗头,都得掐掉。从此以后,他为规避沈莹莹的麻烦而活。……回到报社工位静坐了会,沈知义终于冷静了下来。章武那反应非常奇怪,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再联想昨天下午看到沈莹莹和章武在一起……他蓦得明白了。章武那厮估计已经被沈莹莹迷得没了理智,所以一听到和沈莹莹相关的,生怕别的男人惦记,所以一下就炸了。而且,虽然他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但也可以确认沈莹莹就是在广播站上班。矿区女工那么多岗位,可沈莹莹偏偏就到了报社对面的广播站。不是为他,是为谁而来?顿时,沈知义心里的气消失地无影无踪,一股子优越感油然而生。那么多人得不到的女人,却独独心仪他,甚至还为他做到这种程度。他怎么能辜负她的心意?一抹坚定自眼里划过,他要和她双向奔赴!往后轻轻捋了捋油光水滑的二八分油头,沈知义猛的站起来,朝主编的小办公室走去。“主编,柳记者现在要出外勤采访,又要负责和广播站的合作,一个人分身乏术,恰好我现在手上没什么事,不如把这活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