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孩子都是放养长大的,就连那要喝奶的孩子都是干活的女人放在一边草垛子上,孩子哭了再抽空喂一口,没有哪个非得捧在手心里看着护着的。
盛遂禾无辜地看了眼爹,委委屈屈道:“上次我在家,岁岁都挨欺负,我要不在家,岁岁说不准会出什么事儿呢。”
盛忠远立马想起来二房的孩子欺负遂禾跟岁岁的事情,心里升起警惕,二房的两个丫头都比他家二丫头年纪大,她们不去干活,却偏指使他家二丫头干活,到时候二房几个孩子再一起欺负岁岁,那小家伙萝卜大点儿,话都说不清楚,回头打也打也不过,骂也骂不过,不是净受委屈了吗?
而且瞧岁岁那记仇样儿,再受点儿委屈,恐怕一辈子都不肯叫自己爹了。
刘品兰先指着盛遂禾嚷嚷道:“二丫头你这话不对了,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情,打过就和好了,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啥都不懂可不能乱说。”
说的像是她家孩子总存心欺负岁岁似的。
盛忠远本来就对二房和娘不耐烦,此时也听不了劝,她们越说什么,他就越要反着干,于是冷着一张脸发话:“遂禾就在家看岁岁,家里的活儿小慧和小柔留一个干就行了。”
盛慧和盛柔全都不乐意,埋怨地看着盛忠远,大伯最近真是越来越坏了,果然跟爹娘说的一样,大伯大娘都是面上装好心,心里不知道多坏呢。
随便盛老太太跟二婶怎么叨叨,反正盛忠远这个当爹的都发话让盛遂禾在家歇着了,别人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最后大人走了个干净,院里却没安静下来,盛慧跟盛柔耍赖硬留了下来,但是一边干活一边讽刺盛遂禾偷懒,话里话外的意思都瞧不起她。
盛遂禾全当听个响了,不乐意管,可岁岁却像她的小卫兵,在她怀里握紧了拳头,小小一个人儿怒气冲冲地跟二房的两个堂姐对骂。
“窝哎姐才不懒,泥们懒,泥们地都米有扫干净!”岁岁的大眼睛不白长,眼神好得很,一眼就捕捉到地上碎掉的小块鸡蛋壳,骂的有理有据的。
盛慧气得把那块鸡蛋壳扫走,转身又骂:“你二姐就是懒,还不孝顺,奶身体不好,她还不帮奶去干活儿!”
“窝哎姐小,慧慧姐大也不帮奶干活,慧慧姐懒!”岁岁声音奶里奶气的,可气势却不小,伸出根细细的小手指头指着人骂,能让盛慧气个半死。
岁岁也没有放过盛柔,一块骂道:“柔柔姐米扫地,也米有干活,柔柔姐坠懒,天下第一懒!”
“慧慧姐和柔柔姐都懒!坠不孝顺!”
小家伙脑袋里仅有的词汇量都拿出来骂人了,没想到就这么车轱辘的几句话能把盛慧和盛柔怼的讲不出话,气得直撂挑子。
盛遂禾颇有些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却欣慰极了,岁岁小小年纪吵架功力却不弱,一句耍赖似的“你懒你懒你最懒”,别人再有理都气得够呛,瞧瞧盛慧和盛柔,不敢动手也骂不过,两个人跟个气鼓的气球似的,戳一下就要爆了,模样滑稽又好笑,看得人心里爽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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