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还有疑问,但已经明了幕后真凶。至于如何处置跛足道人,放他离去未必便是坏事。
一来这道人是尤氏谋害自己的人证,二来贾蔷奸淫主母这道人和自己都是知情者。
倘若这道人身死,说不定贾蔷就该想方设法除掉自己这个知情人了。
现在跑了这道士,自己和贾蔷互有把柄在对方手里,暂时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果然,便听贾蔷道:“以后怎么办?”
这厮却是和自己商议起来。
贾瑞靠近推了贾蔷一把,自己和他挤在木桩上坐下,附到他耳边小声道:“这道士现在也有把柄在我们身上,你怕什么?”
贾蔷把其余几人撵出院子,这才对贾瑞道:“可今日本来就是演戏,只等你杀了那杂毛,才会假戏真做去报官。那娼妇又不傻,还真能跳河死去?”
“你只管去报官,这道士已经有一桩命案在身,还敢与你对质不成?”贾蔷怂恿道。
他舔了舔嘴唇,微微扬眉接着道:“眼下当务之急是去宁府探一探风声。”
随即使个眼色给贾蔷,一副你应该知道探什么风声的意思。
果然贾蔷又紧张起来,“老爷知道我就死定了。”他又是抓耳又是挠腮,全没了精明模样。
“肚子搞大没?”贾瑞试探道。
“你放什么狗屁!老爷一年都不碰她几次,肚子大起来岂不是摆明了有事。”贾蔷一副看白痴的样子。
“那就好。”贾瑞不动声色回道。
怎么听着贾蔷的意思,跟他有私情的不像是秦可卿。
“蔷哥儿,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贾瑞一副深表同情的模样。
贾蔷听了果然站起身来,“怎么办”“怎么办”,手无足措,神色慌张,“瑞大爷你一定要救我!”
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摇晃着贾瑞的肩膀,“我完了,你也别想好过!”随即又威胁道。
“别冲动”,贾瑞拍拍肩膀拉着他重新坐下,安抚道:“你先避一避风声,我帮你探一探消息,处理下首尾。”
“捉奸捉双,你们没被别人抓住现行吧?”贾瑞问。
“废话,当然没有。都是她提前支开下人,我才过去。”贾蔷道。
又问了几句,得知和贾蔷有奸情的是贾珍的一位胡姓姨娘。
“这种事没捉住现行,那就都是谣传,做不得真。只要你没搞大肚子,抵死不认,谁也拿你没办法。”贾瑞给他打气道。
贾蔷听了精神一振,歇斯底里道:“对,抵死不认!我只说是这道士诬告,栽赃陷害我!”
“这杂毛害你性命,今日又奸淫良家妇女,被我捉奸在床!”贾蔷越说越激动:“我有人证,他有什么?”
“只怕胡姨娘禁不住拷打,说出来就不太妙了!”贾瑞一句话让贾蔷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怎么办?这娘们不会这么蠢吧。实在不行,只能如此了。”贾蔷眼中戾色闪过,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厮倒是有点狠,同床共枕过的姘头说杀就杀,毫不顾念旧情。
好在贾蔷还没胆大包天到想要干掉贾珍。
若是这样,贾瑞就得离这疯子远一些,免得殃及池鱼,受了无妄之灾。
“不至于。你想办法跟她通个信,对了口供。再安排我进宁府观察几日,如果这道士畏罪潜逃,自然平安无事。若是这道士已经转告珍老爷,你就一口咬定他这是报复你。”贾瑞稍一思索便说道。
贾蔷起身翻来覆去绕了几圈,咬牙道:“就按你说的办。”
两个又商议良久,才各自叫上自己的人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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