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贾瑞很想对尤氏说“你要死我绝不拦着。”
秦可卿与贾珍通奸,该不该死另当别论,但这女子利用自己前身谋害秦可卿已是确凿无疑。
把自己扯进命案,受害人还是国公府的嫡长媳,她要是被雷劈了贾瑞一点都不会觉得可惜。
贾瑞这些日子并不是无所事事,至少他已经查清楚了跛足道人的落脚之处。
当日他给贾蔷出主意,让人满宁府拿着跛足道人的海捕文书宣扬,就是为了把跛足道人逼出来。
那天去见秦可卿时问明了贾珍、尤氏去处,派人跟去一查,果然查到了跛足道人在城外一处破庙落脚。
本来他准备借跛足道人发难,与尤氏掰下手腕。
不论输赢,至少能让她知道自己虽然势单力薄,但手中也握有底牌。令尤氏不敢对自己轻举妄动。
哪想到二人是这种关系。
贾瑞心事重重的回到戏台前,此时夕阳西下,已是到了晚上,戏台上灯火通明。
大年初三,天气还很寒冷,贾母等人未等落幕便已然离去。
祖父贾代儒兴致尚高,非要等着看完。贾瑞只好耐着性子陪着他,却见晴雯在远处朝他微微一招手。
贾瑞赶忙起身跟过去。
“成日里像个土包子一样,也不晓得穿的体面些。”晴雯把手里包裹塞给他,也不等回话便走了。
贾瑞嘿嘿一笑,摸了摸包裹。
里面有双鞋子,其他的应该是衣裳。
这有女人关心就是不一样,贾瑞暗喜。
转又想到尤氏今晚之约,好心情又跑了个无影无踪。
果然尤氏派了丫鬟传话,今日宴请贾家几个旁支赴宴,其中就有贾瑞。
终于散场了,贾瑞陪着贾代儒回家。
到了家中贾瑞第一件事就是提笔写信。
他把尤氏谋杀自己一事、谋害秦可卿一事全写在纸上。
信写好后又去了隔壁秤砣家。
贾桂花见他晚上过来,开心的了不得:“你摸摸我这手,现在一点儿也不皴。还有这脸蛋,”
“找你有正事。”贾瑞与她拉开距离。
“想摸老娘的人有的是。”贾桂花转眼就变了颜色,“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女人转又往身上靠,贾瑞只得把屋里扒在窗口看的秤砣叫出来:“别看了,还不快出来。”
“明儿一早,我有件东西给你们。我要回来迟了,你们就去我房间的书桌上拿,是一个木盒子。这东西是给你俩和贾全、王力的,到时先叫上他们一起过来。”
因为对贾桂花有点不放心,又吩咐秤砣连夜赶着马车把这事说给贾全和王力。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准备的已经准备,贾瑞起身赴宴,也想看看尤氏到底玩什么鬼把戏。
到了宁府,有人一路领着他到了宴会大堂。
里面摆了四五桌,除了主位,基本已经坐满。
贾瑞找了个无人的位子坐下,不多时便见贾珍、尤氏、贾蓉还有几位姨娘进来。
众人忙起身问安,贾瑞也跟拱手作揖。
这宁府的酒菜他一点也不想吃。按说尤氏要对他动手也不会是众目睽睽之下。
酒菜六七人共用一桌,要毒死自己不连带着把一桌人也毒死了?
但贾瑞在明知尤氏心怀叵测后,一丁点也不准备冒险。
身旁人问起只说今日已在家吃过了。
推杯换盏、酒足饭饱后,赴宴的纷纷起身告辞。
有几个喝多的便被安排房间住下,若是仍想回去便安排马车送回家。
贾瑞自有尤氏提前安排的一处独门小院。
这种临时的房间并没有烧地龙,有小厮搬来火炉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