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房中,“太太,大夫说瑞大爷就是装病。”一旁的丫鬟银蝶回道。
一个青瓷花瓶被砸的粉碎。
银蝶吃了一惊,她很少见太太发这么大火。
她叫来两个小丫鬟把地面收拾干净,银蝶才小声问:“怎么了,太太!”
“出去!”尤氏吩咐道。
银蝶不敢再问,只得小心退出屋外。
刚出门就听到四五声杯盘、瓶罐砸碎的声音。
到了宁府宗祠处理贾家子弟纠纷的大堂。
贾珍族长的主位空悬,贾代儒、贾代修两位长辈分坐两旁。
几位家丁站在贾瑞身后,贾瑞对面是一妇人和几位丫鬟。
“瑞叔叔,此冠你可认得?”对面的年轻妇人道。
这妇人拿着一个金丝琉璃孔雀冠道。
贾瑞躺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否认道:“不认得。”
那妇人又取出一张字条,“叔叔可认得此物?”
贾瑞没好气道:“到底什么事,你直说了就是。”
“我现在病情很危急,一刻也耽误不起。”贾瑞强调。
那几位家丁后面窜出来个大夫:“瑞大爷放心,你的病包在我身上。”
“此事说不明白,瑞叔叔恐怕出不去宁府这大门。”年轻妇人冷笑道。
贾瑞此时也懒得装病了,坐直了身子好整以暇道:“到底什么事,你可以说了。”
坐上首的贾代儒怒道:“孽障,还不站起来!这里有你坐的份?”
贾瑞听了他祖父贾代儒的话只得老老实实站起身来。
贾代儒另一边的贾代修捋捋花白胡须笑道:“代儒兄长不必生气。此事不论谁对谁错,都是咱们贾家的事儿。左右无非就是点银子而已,说个清楚明白也就是了。”
贾代儒才点点头,对另一边的妇人道:“许氏,有什么话你尽管问他。他要敢撒谎欺瞒,我定不饶他。”
那许氏弯腰施礼恭敬道:“多谢两位老太爷主持公道。”
她随即脸色一变,对贾瑞道:“去年九月我的金丝琉璃孔雀冠丢失,瑞叔叔可知此事?”
贾瑞摇头道:“不知。”
许氏冷笑一声:“我丢失孔雀冠的那天,瑞叔叔刚好来过宁府,可还记得。”
“时间太久,记不清楚了。”贾瑞含糊道。
那许氏道:“当日瑞叔叔盗了我的孔雀冠,从当铺当了二百两银子。如今瑞叔叔留在当铺的凭据就在我手中。还想否认不成?”
“孽障!打死你。”贾代儒起身就要来打贾瑞,被贾代修等人拦住。
旁人好生劝慰一番,贾代儒也无脸面留在这里。
贾代儒道:“我这孙子实在太不成器,代儒有愧于祖宗。只是我唯有这一脉留下,若是银子,无论如何我让这孽障赔了就是,只是这家法就,”
贾代修忙道:“代儒兄放心,有我在此,不会让此事太过难堪。”
贾代儒走后许氏把孔雀冠、收据字条呈给贾代修。
贾代修仔细看过收据,对贾瑞道:“贾瑞,这收据有你和当铺掌柜的亲笔签名,此事你还有何话说?”
“哦?有我的亲笔签名?”贾瑞问。
随即有小厮把收据拿来,贾瑞略微扫了一眼冷笑道:“这签名不是我的字!”
这倒是出乎贾代修的意料之外了。
“我在荣府梧桐院留的都有文书、签名,老太爷若是不信,现在就可派人去拿。”贾瑞笃定道。
很快有小厮派了出去,到了中午时分,果真拿回贾瑞以往经手的材料单据签名。
贾瑞的字笔力劲挺,另外一张收据的签字简淡秀润。
对比之下,差别明显,根本不是一人所写。
“怎么可能?”许氏道,她是贾蓉的妾室。
贾代修看过后也说不是贾瑞的笔迹。
但许氏拿回字据对比后仍不打算就此罢手:“我有人证,况且字据还有手印,仍可对比一下。”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许氏后来找来一名掌柜一口咬定当时就是贾瑞来当铺当得孔雀冠。
贾瑞也拉来自己外祖母,刘氏信誓旦旦称那一日贾瑞根本就未来过宁国府,她对几个月前的事记得很清楚。
到了晚间许氏不肯放他走,说此事定要见个真章。
紧接着太太尤氏派人传话,事关许氏、贾瑞声誉,说不清楚,不能出宁府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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