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怪他们命不好了。”络腮胡子杀机毕露道。
“我们本来就是只杀王家之人,哪知这金屋坊的掌柜、伙计偏偏要跟着王家一起南下。”
“要不尤坛主设法离间他们,让他们各走各路?”络腮胡执事眯起眼睛问道。
五艘船合计有近三百人,如何能不声不响的做下这桩大案,络腮胡也是头疼不已。
他们白莲圣教为了这次行动,调集了教中所有会水、能操舟的教众一百来人。
本来王家的三艘船,每艘船安置三十人已经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这突然再增加两艘船,每艘船上只能有二十人供使用。
二十人要对付船上的五十人,虽是有心算无心,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既然这尤坛主大发善心,由她调开金屋坊的两艘船,到时候圣教的一百人专门对付王家的三艘船,胜算便又大了许多。
“你们有本事,便把这五艘船的人一并杀了。本坛主此行另有要事,恕不奉陪了。”尤三姐冷笑一声,独自一人离开这杂物间。
“执事,这尤坛主不尊总教密令。又对我等颇有偏见,留她在此,恐怕是个祸患啊”一个刀疤脸的水手道。
“对啊。她若走漏消息,我们这圣教一百来个弟兄,可就全都要遭殃。不如早点除了好。”另一短小精悍水手打扮的汉子道。
“她深受老教主教诲,这次不过与我们意见不合,便要因此杀她,怕有些不妥吧?”另一瘦高水手质疑道。
“地瓜,”瘦高汉子指着短小精悍的水手道:“若是日后你与我们大伙有不同意见,难道我们也一刀杀你了了事?”
“麻杆,你少拿我说事!我对陈教主、对执事忠心耿耿,谁会来害我?”短小精悍的水手指着瘦高汉子问:“倒是你对执事颇有怨言,莫不是还想投效这尤坛主?你到底操的什么心。”
见二人越吵越凶,络腮胡拍了下桌子:“够了!观其言视其行,此事日后再说,不必争了。”
话虽如此说,络腮胡神色间却是难掩阴霾。
到了第五日下午,五艘船行驶到了临清城的码头。
这临清不仅是南北漕粮的转运中心,其临清仓、广积仓、常营仓是大周最出名的三大粮食仓库,常年储备数百万担的粮食。
而且临清的砖瓦制作也非常出名,借助运河行销京畿、苏杭等大周各地。
连日行船,上面的米面、蔬果、肉食都需补充,便准备在这临清的码头停靠至明天早上,再开始继续南下。
“贾全、王力,你们两个过来。”贾瑞从船上踩着木板,下了码头,叫过来二人。
“这临清城你们多看、多转,有什么新奇玩意都给我记录下来,不许遗漏。”贾瑞给他两个一人发了二三两碎银子,挥挥手道:“去吧。”
转头对晴雯、小九道:“咱们也好好逛逛这临清城。”
晴雯、小九也是大喜。
成日里闷在船舱内,小九还好些,晴雯却早闷坏了,想看看京城以外的风景,也算不虚此行。
贾瑞此次南下,开办金屋坊分号只是其中一个目的。
另外一个便是要这大周的工业、商业发展到了何等地步,顺带着收集一些各地特产、信息。
京城主要是花银子的地方。
虽汇聚天下奇珍异品,各色货物,但真正的制造商品的厂家并不是太多。
京城的商品如砖瓦、丝绸织物、玻璃、钟表等等多来自临清、苏杭等地,甚至粮食也多有依赖河南、两江等地调配。
沿着运河没走多远,贾瑞看到一个面粉铺子便停下脚步。
“爷在看什么?”晴雯好奇问。
“你看这水力磨坊。”贾瑞朝一个两层楼高的铺子说道。
这水力磨坊建在运河的一个支渠之上,架空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