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俏皮一扭身,将物件全数收入囊中,哼道:
“爷如今是侯爷,家底厚实着呢,我不过拿一星半点,算不得什么。
再说了,我鞍前马后伺候,要点彩头也是应当。”
贾环瞧着怀中越发娇媚的彩云,双手环紧她的腰肢,微微俯身,轻尝她唇上胭脂,附耳道:
“是是是,我家彩云最是辛苦,没你哪有我的今天。
今儿便也让我伺候你一回,犒劳犒劳大功臣。”
彩云闭眼,惬意地倚在榻上,半晌才轻哼道:“爷可算说了句良心话,往后啊,您心里头可得时刻记挂着我。
就说这采买的事儿,乱麻似的,旁人可没我这般用心理顺。”
说罢,她微微睁眼,睨着贾环,伸手勾住他脖颈,又凑近几分,娇声道:
“不过,您既说要犒劳,光耍嘴皮子可不成。
往后再有棘手事,您也多担待我些,别动辄皱眉头、使性子,我总归是一心向着爷的。
吉服料子寻来后,我亲自盯着裁缝那边,保管针脚细密、样式精巧,绝不让爷失了颜面。
只盼事成之后,您还有旁的赏赐,可别寒了我的心。”
言罢,抿嘴浅笑,眉眼弯弯,满是娇俏狡黠。
贾环被她拿捏得没辙,在彩云额上轻轻一吻,低笑道:“你这张小嘴,叭叭得厉害,往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罢,重又将彩云揽入怀中,下巴轻抵她头顶,亲昵片刻。
彩云心满意足地松开贾环,起身整理衣裳,不忘叮嘱:
“爷,家庙如今是东廊下菖大爷管着。
您不在这两年,那菖大爷仗着手里权势,肆意妄为,夜夜招聚匪类赌钱,养老婆小子。
庙里的道士和尚也没个正经,平日里偷鸡摸狗、吃喝嫖赌,恶行一桩接一件,好好的清净地,愣是搅成了腌臜泥淖。
家庙本是供奉祖宗、祈愿福泽之处,如今这般模样,传出去怕是要惹人笑话,坏了贾府名声。”
贾环听着,眉头紧锁,眸中闪过愠怒:“竟有此事?你从何处听闻的?”
彩云见贾环动怒,忙轻声回道:“爷如今是族长,铁槛寺、水月庵、玄真观这几处家庙的开销都由府里支应。
近来底下报账逐月攀升,只说是为爷出征祈福花销大了。
平儿姐姐觉得蹊跷,便差铁柱前去探个究竟,把里头腌臜事儿摸了个透彻。
回来时,还救回一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姑子,四姑娘认出是水月庵的智能儿,赶忙请了大夫诊治,费了好大周折,才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那智能儿哭诉,菖大爷一伙儿常吃醉了酒,闯进水月庵,肆意凌辱庵里女尼,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
贾环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雨将至的夜空,自打他接任族长,自问没少为族人劳心费力,日子比贾珍当家时好了不知多少,不想竟养出这等混账东西!
胸腔怒火翻腾,双手不自觉攥紧,咬着牙恨恨道:
“这些人,既不知感恩,也毫无敬畏,净干些辱没祖宗的腌臜事,绝不能轻饶!
待我亲赴家庙,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将这些败类连根拔除,还家庙一方清净!
若姑息养奸,祖宗颜面何存,贾府清誉又将置于何地!”
言罢,拂袖而起,眉间尽是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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