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抱着雪雁进了里间,抬眼望去,炕上三张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最里间那张床上还放着一件未绣完的肚兜,贾环不免多瞧了几眼。
雪雁见状,轻呼一声,忙从贾环怀中挣出,将那肚兜匆匆塞于被下,啐道:
“三爷,您莫要瞧了,这春纤也真是的,做这些私密物件也不知收好,若被旁人瞅见,可怎生是好。”
雪雁红着脸,边整理着床铺,边嗔怪着说道。
贾环但笑不语,问道:“哪张是你的?”
雪雁手指向中间那张床铺,轻声说道:“三爷,这便是我的。那张靠窗的乃是紫鹃姐姐的,她素日里爱坐在窗边做些针线活计,说是光线好。最里头那张自是春纤的了。”
言罢,雪雁脸颊愈发绯红,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与羞怯,偷偷瞧了瞧贾环,又赶忙低下头去,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三爷,您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咱们这儿?
姑娘去了荣庆堂,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的。”
贾环心领神会,笑着拉她在炕上坐下说话。
雪雁心中最欢愉的时光,当属昔日随贾环南下的那数月。
彼时,她与贾环形影相随,日夜精心侍奉,贾环亦对她关怀备至,二人情谊日笃,那段日子成了她此生最难忘的回忆。
自回京后,贾环诸事缠身,二人相处时日渐少。
雪雁深知自己身份卑微,故而从未在人前表露过与贾环的关系,只是每至夜深人静,临睡前都会将那些美好的过往在心中细细回味一番。
如今贾环就在眼前,二人一同重温往昔温情,雪雁心中满是甜蜜与眷恋。
“爷,时辰差不多了,快些放我起来收拾收拾,若被紫鹃那丫头撞见了,往后我在她跟前可就抬不起头了。”
贾环听了雪雁的话,却不着急,反而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莫怕,我耳力极佳,院外动静皆能听得清楚,放心吧,无人会来。”
雪雁将信将疑,身子却也不再挣扎,只软软地靠在贾环怀里,心中既喜又怕。
她抬眼瞧了瞧贾环,见他眼中满是宠溺,心下稍安,低声嗔道:
“三爷,您就会哄我,万一真被瞧见了,可怎么好呢?我在这潇湘馆里可就没脸见人了。”
话虽如此,可那语气中却并无多少恼意。
贾环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我的好雪雁,你且放心,有我在呢。
我今儿个好不容易寻了空儿来看你,你却只顾着担心这个。”
雪雁听了,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轻哼了一声道:“三爷说得轻巧,您自是不怕,可我不同,我不过是个丫鬟,全凭姑娘的恩典方能在这府里安身。
若是因这事儿被姑娘撵了出去,我可就没活路了。”
贾环忙安慰道:“好雪雁,莫要胡思乱想。
林姐姐待你我是何心意,你还不清楚?她断不会如此狠心。
再说了,我岂是那不顾你安危之人?”
雪雁听他这般说,也觉得有理,便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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