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曹父张张嘴,却又挤不出什么话音。他知道邓展说得不错,但要他眼睁睁地看着曹丕挨打,还是心有不忍.
当然邓展也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张飞为何不迅速决出胜负,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倘若张飞知道邓展心中所想,肯定会说,“谁叫曹丕还不如其父,为了当个皇帝跟士族媾和,让九品中正制应运而生。结果防曹氏宗亲跟防贼一样,居然被司马老贼摘了桃子。俺出身寒微,就说这种人该不该打吧!”
随着张飞一‘剑’将曹丕的‘剑’给劈飞,此次考校宣告结束。
这一次考校,张飞面前也算打够了,说到底曹丕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孩童。
杀一杀对方盲目的自信也就差不多了,不过令他没能想到的是曹丕居然能硬抗这么久。
原本他还想让孙权和曹丕对一对。
如今看来
张飞瞥了眼失神的曹丕,还是打消了这個想法。
曹父连忙跑上前,“丕儿,你.你没事吧?”
曹丕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虽然在说着“无碍,我没事”,但眼睛怔怔地看着被打飞在地的木棍。
他万万没有想到张飞竟竟如此之强。
强得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他为数不多的印象就只有疼疼疼,然后.然后就落败了。
不是,怎么随便一个客人都强得这么不像话?
难道难道说他太弱了?
给曹家大郎送饭归来的曹母,见到瘫坐在地的曹丕,连忙放下手里箩筐。飞一般跑到曹丕面前,拍了拍曹丕的裤腿,嘴里念叨什么‘不怕’‘不怕’,然后就将曹丕拉回家中。
“张先生,吾妻是乡野村妇不知礼数,还望张先生见谅。”曹父惭愧地说道。
张飞摆了摆手,“唉,此言差矣。令妻是爱子心切,此事也赖俺。俺之前是个屠户,俺这就给曹君杀只彘,好弥补弥补。”
邓展灵光一动,“我去买彘!”
“不必,不必,邓好汉不必破费”曹父想要叫住邓展。
奈何邓展速度太快,在曹父说话的时候就蹿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邓展就扛着头瘦骨嶙峋的彘回到了曹家。
张飞来了兴致,撸起袖子,拿起小刀,下意识就劁了彘。
彘二弟的不翼而飞,惊得围观的曹父及其村中村民都觉下体一凉。
将众人反应看在眼底的张飞不禁摇摇头,心中暗道:这都多久了劁彘还没有传到此处吗?
一问才得知,并非是众人不知道劁彘。劁彘早在数年前就在县中闹得沸沸扬扬,是养这头彘的老者不信劁彘。
邓展看老者上了岁数,这才出钱买下了这头彘。
邓展脸色微变,坏了,好心办坏事了。
张飞摇摇头叹道:“可惜,哪怕现在劁了,也不好吃,还得养一些时日。”
村民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那就养一些时日呗!”
“曹君,不如养一些时日?你家存粮够吗?”张飞望向曹父。
曹父嘿嘿笑道:“托卫将军的福,自从那两个袁什么败亡后,县里收的田税要少了许多。养彘.够,还是够的。”
“那就好。”
随后张飞和邓展留在曹家用了一餐,原本曹父想要钱去买鸡肉来招待张飞和邓展。
不过在张飞严词拒绝下只能作罢,他按照张飞的要求让曹母做了平日的吃食。
是那种很寻常的粟饭,甚至都没有脱壳,吃起来十分硌嗓子。
菜肴只有一道是邓展熟悉的韭菜,其他的更像是山上的野菜,最重要的是味道又淡又苦。
这一顿张飞吃得大快朵颐,邓展捏着鼻子勉强还能吃下去。
孙权可是遭了殃,他痛苦地咀嚼着粟和不知名的菜,这.这些究竟是什么啊?为何.为何如此难吃?!
难吃的味道在他的口腔炸开,要不是张飞当面他都要吐出来。
偏偏曹丕吃得津津有味。
不是,这个曹校尉之子究竟怎么回事啊?
此次用餐之后,对于孙权而言有件好事和件坏事。
好事是张飞和邓展匆匆离开了,坏事是他被留在这个村子里了。
光是每日的吃食,就让他难以下咽。
看到孙权每次吃饭都吃得不多,曹丕不禁感到疑惑,怪哉,怪哉。家中的吃食不比史师送来的肉食味道好,但也不错啊。阿母说过战乱的时候,许多人都吃不上粟米。为何权弟每次吃得如此之少?难道难道,难道是二弟故意留给我的?
自从曹丕挨了张飞一顿殴打,远没有当初那般自信了。至于为何称孙权为二弟,首先张飞说孙权名孙二郎,其次他作为曹家的二子,称新来的孙权为弟,不是合情合理吗?
由于孙权名孙二郎,叫一声二弟恰如其分。
就在晚上小解时,曹丕听到曹父曹母的对话。
“良人是不是我做的饭菜不合孙二郎的胃口?”
“嘿,孙二郎想来出身不凡,你看看当初他来时的衣裳。怕不是把我卖喽都买不起。更不用说孙二郎平日的吃食!”
“那那该如何是好?”
“明日一早,舂米吧,把粟米脱壳想来味道要好些。”
舂米
曹丕一阵失神,舂米就是将粟米放入石臼里用杵捣去皮壳或捣碎。脱壳后的粟米,那味道叫一个香嘿!
想到这里曹丕嘴里就直冒口水,开始期待明日。
然而真到了第二日,曹丕看着碗里没有脱壳的粟米饭陷入了沉默。
不是说好了的要脱壳吗?!
他的目光四飞,发现不管是曹父曹母还是曹大郎碗里都是原来的老样子,只有孙权的碗里是黄灿灿脱壳的粟米。
曹丕心中瞬间生起了不满,但当他看到曹母手掌磨出的水泡后,将这些不满往肚子里咽。
孙权自然是察觉到了曹丕的不满,若是放在过去,他肯定会大方的分出粟米,赢得曹丕的好感。
但.
今时不同往日,在饱餐一顿面前这些统统都不重要!
孙权大口大口吃粟米,狼吞虎咽地模样哪里还有大户子弟的风范。
吃完后孙权表示了感谢,他有些意犹未尽地问道:“还有吗?”
曹父曹母面面相觑,而后冲孙权摇了摇头。
曹丕气得火冒三丈,虽然县里减免了田租,但寻常百姓过活本就是不易。就算是有张飞的资助,但多用在了彘的吃食。
他的母亲和父亲忙碌一日后,劳累归家还要帮孙权舂米。一日倒还好,每日这样怎么能吃得消!
这个孙二郎真是可恶!
曹丕气得咬牙切齿,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怒气在曹丕胸膛中积攒,他实在是忍不了,他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骂道:“孙二郎你算个什么东西!”
而后抡起拳头欺身而上,拳头如雨点一般打在孙权身上。孙权挥拳反抗,竟.竟然不是暴怒状态下曹丕的对手。
曹父曹母曹大郎皆是一惊,连忙上前拉拽,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孙权心中叫苦不迭,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啊?!曹校尉之子是个癫子.癫子啊!
这.这是刚脱离虎穴,又进入狼窝啊!
呜呜。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