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中毒了,不是不能动,而且他明显感觉自己好一点了,为什么这个大哥一副他明天就要死的模样? “真不用,殿下这里伺候的人多着呢,大哥若真要帮忙,不若把那余寅早日找出来,也好叫殿下早日康复。” 胤褆一想也是,留了话,让他们有事直接去大皇子府找他,便领着弟弟们离开了。 门一关上,半躺在塌上的胤礽,长长吐出一口气。 宁容“噗嗤”一声笑道,“你怎么如今倒是怕了大皇子?他过来帮忙,反倒弄得你紧张的不行。” “我、怕、他?” 胤礽鼓了鼓嘴,满眼不可置信。 “好好好,你不怕,我怕行了吧?咱们不气了,养身子呢!” 宁容说着在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啵”一口。 太子耳朵尖一下红的想要滴血似的。 “你......像什么样子?再说,你也不用怕他。” 宁容勾唇一笑,媚眼如丝,娇滴滴道。 “好好好,我也不怕他。不过,殿下,咱们都快死了,还在乎什么体统、规矩?人生得意须尽欢呀!” 从前宁容总是很端庄的,偶尔在塌上才会露出几分媚态,如今这么娇滴滴的一句,胤礽半边身子都麻了。 也不知是中毒了才麻的,还是被这小女人勾的。 他撇过头,不去看她,努力让自己的脸颊回温。 “殿下,你怎么这么可爱!” 宁容侧坐在塌边上,对着胤礽的脸颊上下其手,在他半光的脑门上狠狠揉了两把。 早就想这么干了,只太子一直冷着脸,动不动就体统、规矩。 在外面拉拉手都要脸红,宁容也就是想一想。 如今太子行动不便,倒是方便了她。 胤礽有些懵懵的,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胆大包天的女人。 她!竟!然!摸!孤!的!头! 他呼吸剧烈起伏着,嘴唇微微抖动,说不上来是生气多,还是震惊多。 宁容在他瞪圆的眼睛下,大着胆子又摸了一把。 “殿下,你是不是很生气呀?那你快点好起来呀!我也让你摸回来,哈哈哈哈......” 胤礽:...... 果然中毒的人,是没有人权的! 晚膳用的是青菜肉糜粥,樱桃把粥炖的烂烂的,上面都结了一层厚厚的粥油。 就连里面的菜和肉,也成了入口即化的模样,粥放到瓷碗里,上面飘着一丝绿色,好看又好吃。 宁容照例加了一点点玉露,再喂胤礽时,他也没那么抗拒了。 只是脸颊鼓鼓的,显然还在生气。 “殿下,生气的时候是不能用膳的,仔细积食。” 她说着,果真放下了勺子,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胤礽。 一个好几天没正儿八经用过膳的人,最近吃的最好的一顿,是昨夜的小米粥。 胤礽刚尝了一口,才要说不错,就见小女人停了勺。 他好气! 可是没法子,他没有人权。 胤礽鼓了鼓嘴,淡淡道,“没生气......开心......” 宁容顺□□往上爬,咧嘴一笑,“那殿下笑一个给我看看?” 胤礽:...... 许是他呆呆的表情取悦的宁容,她一下子笑起来,也不故意折腾他了。 “好了好了,我们殿下说开心就是开心,丧着脸也是开心!” 默默咀嚼的胤礽:...... 一碗粥下肚,整个人的暖和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觉得身体渐渐恢复了点力气。 目光扫过搁在床头的空碗,胤礽眯起眼睛。 第一次可以说是偶然,第二次呢? 为什么旁人喂他,他怎么也吃不下,太子妃一来就可以? 他固然很爱她,可是,情感对人的作用恐怕没这么神奇吧? 太子妃有秘密。 宁容递了碗给丫头,一回头正对上太子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心里一叹,从她决定出宫救他开始,就做好了暴露的准备。 如果他问的话,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坐在塌边上,低头搅动手帕,不知该怎么开口,也恐惧于迈出这一步。 人心,最是不能赌。 可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子去死吧? 喜欢是真,想救他也是真,可是......她还没有和盘托出的勇气。 “殿下......” 第80章睡吧,孤在这里(一更)…… 宁容低着头,一副做错的了事的模样。 胤礽心思一动,说起一桩毫不相干的事来。 “容容,孤小时候其实很喜欢吃甜食,每日里功课忙得跟个陀螺似的,一刻也没有停歇。最悠闲、最放空的时候,即是下午吃点心的时候。” “那时候的奶嬷嬷为了讨好孤,所有的点心都按照孤的喜好来......” 宁容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过去,像是完全被这个故事吸引了。 胤礽一笑,“天底下极少有事能瞒得过皇阿玛,何况是发生在养心殿的事?” “后来孤被皇阿玛斥责一番,再往后便连半丝喜好也不敢露了。时间一久,果真没有人记得孤喜爱吃甜食” “殿下想说什么?” “孤想说,任何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小秘密,包括你。” 胤礽眼神清亮地看过去,泉水般的眼睛里倒映出宁容的影子。 那眼神平平静静,连半丝探究也无。 宁容心中一动,所以他确实发现了什么,但也摆明了不会追究。 她悬着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处。 古代男人,大部分都大男子主义,其中很大一部分甚至把妻子看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但太子不一样,他认可她,把她当做独立的个体。 所以也不在意她有自己的小秘密,愿意让她含混过去。 “好,妾身知道了。” 像了了一桩心事,宁容又重新笑起来。 不一会儿站起身,挺着肚子忙忙碌碌的张罗,连胤礽比先前说话更流畅了些,也没发觉。 盯着在室内忙活开的小女人,胤礽无奈摇头。 果然还是太天真了些,他说不问,她就信了。 这么傻,他以后可得护紧了她。 被人安置在崭新的铺盖上面,胤礽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 回京以来,他有许多日没好好清洗身子了,因着不习惯旁人过于贴身伺候,一直擦擦便罢了。 香喷喷的床榻,和臭乎乎的自己,让他的洁癖又犯了。 恨不得自己去洗个四五六次澡。 他扭动了两下身子,宁容立时察觉到了,转了身问他。 “殿下,可是要什么?”要不怎么扭啊扭啊,像只加大号的毛毛虫。 胤礽扫她一眼,又别扭的挪开目光,“没有,不需要。”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控制不住又动了两下,觉得背后痒的很,偏生没法抓。 如今虽是冬日,外间极冷,可里屋点了好几个炭盆,暖融融的,恍如春日。 太子此刻只着单衣,在被子上蹭啊蹭,胸前的衣襟很快散开,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肌肤。 宁容眼神定定的望着那处,只觉他去了一回战场,肌肉更紧实了。 哪怕这会儿不能动,也给人一种很强的爆发力。 她默默咽了口口水,手伸过去,“殿下,天冷了,这么散着小心着凉。” 太子嗯一声,努力抬高身子,好方便她系衣带。 谁知,他还不及反应——衣襟里就多了一只滑腻腻的小手。 胤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