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猴精猴精的,生个孩子也精明,小人儿炯炯有神的,似模似样。” 八福晋捡了个荷花模样的,系在腰间。 闻言便笑,“满宫里只咱们弘昭最讨人喜欢!改明儿婶娘也生个弘昭一般的胖娃娃好不好?” 她说着就要上手去逗弘昭。 大福晋一只脚迈进宁寿宫,八福晋的话偏巧给她听见了。 本还带笑的脸,笑意牵强。 好歹还记得胤褆的话,没下脸子,回身从奶嬷嬷手里接过弘昱,给太后请安。 母子俩身后还跟着一溜三个格格。 “来的正好,快瞧瞧,看上哪个香包了,给孩子们各挑一个。”太后笑着招手。 嬷嬷为了新奇,满托盘的荷包,都不是一样的。 粽子荷包也只独一个,却被弘昭拿了去。 大福晋眼睛在托盘里看了一圈,没瞧见合心意的,随意拿个小青蛙的,给儿子玩。 三个格格围上去,瞧见了花朵的格外喜欢,却不敢拿,只拿眼神瞧大福晋。 可惜大福晋目光并未留给女儿们,一时没瞧见。 宁容见了笑眯眯道,“拿吧,只要是喜欢的都可以拿哦,乌库妈妈给你们准备了很多很多,每人都有。” 弘昭坐在她怀里,时不时低头看自己新得的粽子香包,随后又抿了嘴儿偷乐。 见额娘说话,眼神顺着她的视线,看见一溜小姐姐,每个小姐姐头上都带着亮晶晶的首饰,一下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大福晋这才瞥见女儿们的眼神,她皱皱眉,不愿宁容做这个好人。 自家捡了花朵形状的荷包,给女孩儿们,一人塞了一个。 太后抿了唇,心里不喜欢大福晋的做派。 又觉得她把女孩儿们教地太软弱了。 说句不好听的,大阿哥的孩子,往后大概只有抚蒙的命。 如今养成一副瑟缩的性子,往后去了大草原上,大概一周都过不下去。 好在大福晋还记得这次的主要任务。 她喊了嬷嬷上前,递上一个小包袱,里头放着全是胤褆搜罗的各种小玩意儿。 什么木头做的小船、圆溜溜的小皮球,还有拿牛皮缝的毽子等等...... 她笑着介绍,“这些都是给弘昭赔礼的,我们爷回去就说我了,虽然弘昱比弘昭小,但还是不该去抢哥哥的东西。” 宁容抽了抽嘴角,这人说话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小怎么了?小就了不起? 她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不用了,这些东西弘昭都不需要,留给弘昱吧。” 大福晋:“太子妃,您可别和我客气,都是给孩子的,不值钱,好歹也是个心意。” 她认定太子妃是故意说气话,非要把装东西的布包袱往弘昭跟前凑。 等会儿弘昭自己拿了,太子妃可不就打脸了? 哪知弘昭真个看都不看一眼,见她凑过来,还转身抱了自己的额娘。 宁容哪里不知他,里头的东西样数看着不少,亮晶晶的一个没有,弘昭会喜欢才怪。 大福晋有些无趣地把东西收回来。 “既然弘昭不喜欢就算了,可不是伯娘舍不得给你哦......” 宁容回了她一个清淡的笑。 玥莹今年已经五岁了。 看看自家额娘的做派,又看了眼太子妃,无端觉得有些脸红。 再瞧乌库妈妈已经沉了脸了,额娘还毫无自觉,心里一阵紧张,捏着香包的模样,有些惴惴不安。 * 请安回来,弘昭还在摆弄那串小粽子。 宁容看了觉得好笑,又觉得这孩子有点可怜。 放在后世,哪个孩子不是自出生起就有一堆玩具? 弘昭这方面是真的比不上,能玩的玩具,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还一个个当宝似的。 瞧着儿子可怜又可爱的小模样,宁容决定给孩子亲手做几个玩具。 不用多复杂的,像是七巧板、积木等等都可以。 她只要绘了图纸,让太子拿给木匠就好,最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给木料都上上颜色。 不然依照弘昭的性子,恐怕也只会放在角落里积灰。 也不知儿子从哪儿继承来的这个小癖好,明明太子和她对这些都还好,弘昭却格外偏爱亮色。 为了区分颜色,宁容特意找来了太子画画的颜料,在画好的七巧板上,一格一格的填。 宣纸就扑在软塌上,弘昭穿着小肚兜坐在上面探着脑袋看。 他还是头一次见各色颜料,怎么看都觉得新奇。 一开始他还能控制住寄己。 时间一长,他悄悄伸了小手,去够颜料盒。 碰一下。 额娘没发现。 大着胆子再碰一下,还要拿手指戳一戳。 见额娘还低着头,他悄悄偷笑起来。 可弘昭还控制不住自己的小身子,探地久了,便不稳了,后头整个人栽在颜料盒里。 红色、黄色等等,把他的小脸和小手都染全了。 他猛地一拍巴掌,咯咯笑起来。 像是在得意,他如今也有颜色了,还好看的很。 宁容一抬头,正巧被他甩了满脸的颜料。 再看看软塌上,变得“五彩缤纷”的模样,额角跳了跳,揪住弘昭的小屁股,轻轻咬了一口。 “再动,额娘还咬,怕不怕了?” 回应她的是,弘昭的小巴掌。 小家伙给她在脸颊上,端端正正印了一个红色的小掌印...... 第118章还差一个契机(捉虫)…… 余寅在地牢里关了十来日,脸上的红肿终于消了下去。 期间他试过无数次方法,想和外界联系,却没有一次成功。 也是到了这时,他终于明白——太子可能知道了他们联络的方式。 知道自己暂时出不去以后,余寅做的头一件事,就是积极吃饭。 不论如何,总要吃饱了,才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来人......有没有人啊......我要饿死啦......” 他有气无力的喊。 姓孙的那个家伙,手上半点不留情,这么多天,他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身上恐怕也没有几块好肉。 余寅恨毒了这几个每日在他跟前晃动的人,但在现实面前,却不得不低头。 一个小将闻声,狠狠敲了下牢房的门。 “叫什么叫,孙将军问你的事你还没回答呢!什么时候回答了,什么时候给饭吃。” 他说完,身子一扭,转了过去,压根就不管余寅的鬼哭狼嚎。 小将士本来还同他聊几句,被余寅骗过一次以后,半句多余的话都不肯同他说。 他站在牢房门边值岗,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的是个石头人。 余寅身上鞭伤纵横,要爬起来,站到门边和小将士套近乎都不行。 他仰躺在稻草堆上,不用抬眼,就能透过墙上的小窗口,看见外头燕子里成群飞过,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鸟叫声。 这个牢笼把一切都隔绝了。 外面越是明媚,他这里越是寂寥。 时日一久,余寅忽然就有些害怕。 怕自己一辈子都困在这个小小的角落里,出不去,也得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 尽管心生动摇了,他还是紧咬牙关,没让自己泄了气。 牢房之外,胤礽和孙机等人,也听见余寅的叫唤了。 他们却兀自说着宫外的消息,充耳不闻。 孙机道,“殿下,要不要我进去再收拾他一顿?” “嗤,就你那猫爪似的力气,去了不如不去,余寅还有力气叫唤,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汪铎脸好了,又开始出来活动。 他许久没和兄弟见面,见一次怼一次,像是不说话就不能证实自己的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