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阮清欢的话，程秋池和陆英都齐齐沉默了。
好半晌，陆英才道：“阮大师，据你所说，那座鬼宅，得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吧？”
“既然如此，那鬼宅里的黑衣人，十有八九已经死了；就算不死，如今也是上百岁的老人了，他怎么可能跑出来做这些事？”
阮清欢一脸的凝重：“如果他不是人呢？”
此话一出，程秋池和陆英再次双双沉默。
压抑的气氛在小小的审讯室蔓延开来，三人的身上都笼罩着一层阴云。
频繁出现的邪神神像至今没有头绪，如今又跑出来一个身份神秘的黑衣人。
阮清欢靠在椅子上，第一次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怀疑。
老实说，现在确实没有证据能证明，去找于春花的黑衣人，就是鬼宅里的那个黑衣人。
但是她就是有这种直觉——从千年前的刀光剑影中历练出来的、能在关键时刻保命的直觉。
“我会召集人手，往这个方面去查的。”陆英沉声道：“一有消息，我会告诉你们的。”
现在毫无头绪、没有线索，这个黑衣人的出现，也算是打破了僵局。
不管阮清欢的直觉是不是对的，至少他们有了侦查方向；如果在查探的过程中，能得到一点别的线索，那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好，我回去之后会问问云姬。”阮清欢站起身来，道：“她在鬼宅里待了很久，或许会有些线索。”
三人又说了几句，就一起下了楼。
陆英走得比较急，程秋池就在楼下站着，陪阮清欢等她哥哥来接。
“那老太太会被判几年呀？”
“五年吧。”程秋池道：“今天一大早，谢舒芳和史玉成来做笔录，夫妻俩恨不得把于春花给撕了。”
“也正常。”
阮清欢慢吞吞地说着，她跟没骨头一样，靠在程秋池身上。
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就在这时，有辆车停在警局门口。
车窗摇下来，阮清风探出头来，道：“欢欢，回去了。”
“好。”阮清欢应了一声，转头对程秋池道：“秋池姐姐，我先回去了。”
“你处理完事情，赶紧回去睡一会儿，别熬着了。”
程秋池拍拍她的头，“知道了，快回去吧。”
阮清欢上了车，一进家门，就把云姬拉进了房间里。
她把在警察局发生的事情跟云姬一说，云姬也是肉眼可见地严肃起来。
“那个黑衣人……我倒是有些印象。”
云姬皱着眉，陷入回忆中，“我当时在鬼宅沉睡了很久，醒来之后，也曾误入那片鬼域。”
“当时我浑浑噩噩的，进去之后……似乎也闹出了一些动静。”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随即一把抓住阮清欢的手，眼里满是惊愕，“我、我好像……好像跟那个黑衣人打了一架……”
“但是……但是我那段记忆很混沌……我不知道是不是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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