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雨桐的声音不大，但却带了几分若有若无的质问，让亭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到。
以林雪、马欣彤为首的人纷纷表示赞同，有几个不怕死的还悄声附和着。
程秋池一见这场面，直接就给气笑了。
她往前两步，走到离戴雨桐半步远的地方，微微俯下身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压低了声音道：“那些流言是怎么传出去的，戴小姐不比我清楚？”
此话一出，戴雨桐的眼皮不由得狠狠地跳了两下，心头立刻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程秋池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知道传言跟自己有关？
不！不会的！这件事的源头是戴嘉伟，再怎么查都查不到自己的头上！
思及此，戴雨桐的心稍微定了定。
她扯了扯嘴角，稳住了声线，道：“程五小姐这话我听不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哼！是吗？”程秋池轻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戴小姐鸠占鹊巢这么多年，别占出被迫害妄想症来，那可太不划算了！”
从流言传出来的那一天开始，程秋池就一直在默默复盘这件事。
根据阮清欢的说法，她跟高明远在服装店遇见的那天，正好也碰见了戴雨桐——那她被泼脏水这件事，就肯定跟戴雨桐脱不了关系。
至于戴雨桐的作案动机……那就更好猜了。
无非就是怕阮清欢会被接回戴家、继而影响到她的地位。
其实要程秋池来说，她觉得压根儿就没必要——毕竟戴家委实不是什么好去处，就算他们想接人回去，那也得问问她程秋池答不答应！
“戴小姐，没听懂我的话？怎么不吱声儿了？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程秋池似笑非笑地看着戴雨桐，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那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程五小姐既然已经认定了是我，那我说再多都没有用！”
戴雨桐微微低着头，不让程秋池发觉自己的心慌，但她微微发抖的身子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
程秋池知道阮清欢的身世？！
是阮清欢告诉她的吗？！
那她这是在为阮清欢抱不平？！
她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还有，程秋池说的话都太有针对性了……每句话都是冲着她来的……
戴雨桐有些慌，她发现程秋池似乎总能精准地猜中自己的心思。
这种被人扒光了衣服暴露在大太阳底下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戴小姐这是把问题抛回来给我了。”程秋池轻笑一声，意味不明道：“那我就祝戴小姐心想事成，别那么快被打脸！”
说完，她抬脚就想从戴雨桐身边走过去；结果她一只脚刚踏出去，就听见戴雨桐问道：“程五小姐似乎很护着阮清欢？你们俩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