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楠被阮清欢的话气得不行,盛怒之下,她也顾不得她跟阮、云二人之间实力悬殊的事情了,双手作爪状便直接冲了上去。
看着陈若楠“气势汹汹”的攻击,阮、云二人丝毫不慌。
她们俩侧身一躲,而后一左一右擒住了陈若楠的肩膀,稍稍用力一扯,便把陈若楠扯了回来。
陈若楠被扯回来之后,本想再次反击,却被手疾眼快的阮清欢贴了两张符。
符纸分别贴在陈若楠的额头和心口处,瞬间爆发出来的金光在陈若楠的魂体上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害。
她痛得大叫起来,在地上打起了滚儿;阮、云二人死死地盯着她,在她伸手往怀中摸的时候,便一把擒住了她的手。
只见陈若楠的右手赫然握着一块黑色的铁制品,类似于令牌的形状,牌上还有几个笔画蜿蜒的小字。
阮清欢把令牌从她手中抠出来,又伸手揭去她额上和胸口处的符箓,转而贴上一张定身符。
陈若楠眼见着令牌被抢走,顿时急得大叫起来:“你把东西还给我!不问自取是为偷!你个小偷!”
阮清欢才不管她,她举起一个正在燃烧的符箓,又将令牌放到眼下,“幽冥……令……”
看到这里,阮清欢的眉头彻底皱了起来,“这是幽冥鬼差的令牌?!”
上次她们从幽冥回来的时候,谢必安和范无咎就曾给过她们一人一个令牌,让她们可以随意进出幽冥。
那是黑白无常的令牌,个头比这个大一些,制式也比较繁复;而她手上这个,应当是小鬼差佩戴的。
“我看看!”云姬从她手中接过令牌,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道:“这是小鬼差用的……怎么会在一只厉鬼的手上?!”
鬼差所用的令牌,是有一定的防御功能的,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那天晚上陈若楠可以从她们俩的手里逃脱。
“当初地府大乱,许多鬼王携带小鬼逃出地府,期间还重伤了不少小鬼差。”阮清欢细细回忆起当初谢必安和范无咎同她说的话,“这个令牌……怕是他们趁乱从小鬼差手里摸出来的吧?”
毕竟连范无咎的哭丧棒都能被摸走,一块令牌又有什么不可以?
思及此,阮、云二人几乎是同时看向陈若楠,眸里泛起相同的冷光,“你的主子是谁?这块令牌是不是他给你的?他现在藏在哪儿?快说!”
面对阮清欢疾言厉色的逼问,陈若楠干脆把脸一撇,嘴硬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呵!你还挺有骨气!”阮清欢冷笑一声,也不跟她废话;她反手弹出一张镇邪符,“啪”的一声就往陈若楠的天灵盖上贴。
镇邪符威力极强,带来的痛苦也不是刚才那种普通符箓可以比的。
陈若楠疼得魂体都不稳了,可愣是没从嘴里吐出一句真话来。
正当阮清欢要对她实施“搜魂术”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小男孩急切的声音,“别!别动她!求求你们了!”
听见声音,阮清欢的手顿了顿。
她和云姬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小男孩急匆匆地往这里跑,一双小短腿迈得飞快。
等那个孩子跑得近了,阮清欢这才发现,那个孩子居然就是昨天晚上在杂物间门口给她们指路的孩子!
陈若礼跑到他姐姐身边,又急又怕地看着他姐姐满地打滚的模样,最后将哀求的目光投向阮、云二人。
“二位姐姐行行好吧!求你们放了我姐姐!”
“只要你们愿意放了我姐姐,我就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
“不行!不行!”不等阮、云二人说话,倒在地上的陈若楠便死死地抓着她弟弟的手,警告道:“不许告诉她们!不能告诉她们!”
“你听姐姐的话……赶紧……赶紧跑……别被她们……抓住了……”
“姐!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陈若礼急得眼泪直掉,“而且你到现在还没看清楚局势吗?!”
“这两位姐姐都是法力高深的大师,长寿村的人不知道在她们手里吃了多少亏!或许她们就是救我们出这个火坑的人啊!”
闻言,陈若楠心下一动,但是多年来养成的谨慎让她没办法这么轻易地相信阮、云二人。
正当她心下纠结的时候,天灵盖上的镇邪符突然被人揭开了,那令人窒息的痛楚也随之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有些错愕地看向阮清欢,“你……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阮清欢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道:“我这是看在你弟弟的份儿上……他昨晚刚帮了我们……不然我才不搭理你呢!”
闻言,陈若楠转头看了她弟弟一眼,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陈若礼把他姐姐扶了起来,转而看向阮清欢她们,道:“二位姐姐别生气,我姐姐不是故意伤害你们的……她只是……她只是为了我……”
“为了你?”阮清欢看看他,再看看陈若楠,言简意赅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陈若楠和陈若礼是一对相差了七岁的亲姐弟。
五年前,陈若楠十五岁,陈若礼八岁,她们趁着暑假、跟着爸妈来到长寿村度假。
当时他们一家四口就住在郝家,睡的正是阮清欢她们现在住的那个房间。
刚开始也是好好的,长寿村的人对他们十分照顾,不仅免费给他们当导游,还天天给他们送好吃的,就怕他们饿着了。
当时陈若礼还跟姐姐说,这里的老人家们真是和善,只是他们的子女都在外面,难为他们事事亲力亲为,身体还能这么硬朗。
他说完这句话,当天晚上长寿村的人便对他们下了死手。
那天晚上,天色不是很好,月亮隐藏在厚厚的云层之后,天空中连一颗星星都没有,整个村子都被黑夜笼罩着,像极了蛰伏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