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外头的灯都熄得差不多了,只两处拐角处各自点着一盏昏黄的灯,在黑暗中发出昏暗的光。
嘉宾们都睡着了,就连提着心、吊着胆的张盼宇都进入了梦乡。
此时,西边三楼拐角处的房间内,阮清欢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连呼吸都轻极了。
床幔是垂下来的,门窗都关得死死的,但床幔无端有了波动,就像是有风吹过一般。
房间里的温度开始下降,屋顶上的野猫发出凄厉短促的叫声,然后炸着毛跑开了。
床幔持续飘动着,且幅度越来越大,就像是有人在一步步靠近床时,带起的风吹动了床幔。
面对着诡异的一幕,躺在床上的人却没有动作;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反手一张符就往前面的虚空处一贴,然后伸腿把面前的“人”踢出了两米远。
“这位姑娘,深夜不请自来,不太好吧?”
被符纸贴中后,白青霜立刻就现了形;她被阮清欢一脚踢到茶几旁,刚好撞到了茶几边的凳子。
她挣扎着爬起来,费力地将身上的符纸弄下去,而后冷笑道:“不请自来算什么?我还想杀了你呢!”
“杀我?”阮清欢从床上下来,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饶有兴趣地问道:“为什么想杀我?我同姑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想杀我也得有个理由吧?”
“理由?!理由就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偏听偏信!”
白青霜话音刚落,便朝着阮清欢冲了过来,招招毒辣,是冲着要她的命去的。
阮清欢身形灵活地躲来躲去,抓到机会就往白青霜身上贴符纸。
这对白青霜来说简直是烦不胜烦,暴躁之下,她的招式便出了破绽。
而阮清欢便看准了她招式上的错误,直接摁住了她的肩膀和一条手臂,让她动弹不得。
“我不分青红皂白?偏听偏信?这是谁告诉你的?”
“不用别人告诉我!我自己有眼睛!”白青霜一边挣扎着,一边怒吼道:“你明知我和赵敬远之间有深仇大恨,你还拦着我不让我杀了他!你还处处维护他!”
“我原以为你虽是个天师,但也是女子,应该能理解同为女子的不易和艰难,却没想到你同那些世俗人没什么两样!”
“杀了他,你也要背因果的。”阮清欢有些无奈,“如果我真的同那些世俗人一样,那我在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该一鞭子把你抽得魂飞魄散,而不是放任你深夜潜入我的房间企图掐死我!”
闻言,白青霜愣了一瞬,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继续骂道:“你少花言巧语地蛊惑我!你要真能体谅我的处境,就该把赵敬远交给我处理!”
“之前那两个臭男人同我说你不是个好人,当时我还不信,如今看来竟是一个字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