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回轩被送回他自己的房间,医生包扎完后说是没什么事儿,只是伤口有点深,最近那只受伤的手都不太能动了。
阮清欢等人在岳平威和叶如霜的带领下,到顾回轩房间里看过他一回,后来为了不打扰他休息,众人就都退了出来。
退出来后,众人来到饭厅吃饭;吃过饭后,大家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累了一整天,大家都有些吃不消,于是洗完澡后就各自躺回了自己的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可是睡到半夜,便陆陆续续地出了事。
张盼宇于烹饪一事上委实没有什么天赋,所以他就扛起了揉面的“重担”;又因为他很少干这些体力活,所以他干到一半儿就觉得腰酸背痛的。
但这是个团队,他不想拖大家的后腿,更不想在镜头前出丑,所以就咬咬牙坚持了下来——
后果就是他“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整个人睡得特别死。
可是睡到一半儿,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好像有一条绳子正捆在他身上,而且越缠越紧——重点是那条绳子冰冰凉凉的,还有些黏糊糊的。
张盼宇感到越来越难受,他想睁开眼皮看看,但眼皮又沉重异常,压根儿就睁不开。
经历过好几次灵异事件的张盼宇立刻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咬紧了舌尖,疼痛感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清醒;虽然眼睛还是睁不开,但至少不像刚才那样。
舌尖被咬出血来,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但他依旧不敢放松,而是尽力活动自己的手脚,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
索性他的努力并没有白费,随着手腕、脚腕的转动,他的眼皮也逐渐能睁开了。
可是这一睁开,差点没把他给活活吓死——有一条长着黑色鳞片的、婴儿手臂粗的蛇正缠在他的上半身,并竖起蛇头、吐着蛇信子,冷冰冰地盯着他。
他霎时就瞪大了眼睛,一声尖叫堵在嗓子眼里死活发不出来;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刚才还能转动的手腕、脚腕再一次僵住,脸也变得煞白。
那条蛇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双蛇眼里好像装满了属于人的情绪——不屑、嘲弄、鄙夷,还有明晃晃的恶意。
这蛇是成精了吗?
这是张盼宇当时脑子里出现的唯一一个念头,他睁着眼睛,连眨一下都不敢,就怕那条蛇一个不高兴给自己来上一口。
一人一蛇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正当张盼宇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那条蛇就那样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不是松开他的身子,慢慢爬到地上,然后再爬出房间;而是“咻”的一下,像一阵烟雾一样散开了。
蛇消失后,他的身体迅速回暖,堵在嗓子眼里的那股劲消失了,四肢也能动了——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张盼宇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上半身,发现自己的睡衣有些粘腻;除此之外,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被条状物死死缠绕过的痕迹。
“不应该啊……”张盼宇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说刚才是在做梦,那衣服上的黏腻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不是在做梦,那按照刚才那条蛇的缠法,我身上肯定会有痕迹的!”
“可是……可是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他看着手上黏糊糊的液体,最后心一横,直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独属于冷血动物的腥臭味立刻充斥着他的鼻腔——就跟他以前近距离接触蛇时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所以说……刚才真的不是在做梦?!”
张盼宇强压下那股想要呕吐的冲动,大脑在飞快地思索着——刚才那条蛇十有八九是真的,但它很有可能不是普通的蛇——估摸着是成了精的!
那那条蛇为什么要来找自己?它除了找自己,有没有找过别人?他是不是可以出去看看,万一也有人跟他一样遇到了这种事情呢?!
思及此,张盼宇想要出门的心越发地强烈。
反正房间里也不安全,谁知道那条蛇会不会突然冒出来;既如此,他还不如出去看看,实在不行,就厚着脸皮去找阮清欢和云姬好了!
他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然后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蹑手蹑脚地来到墙边,“啪”的一声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灯光霎时照亮了整个房间,也驱散了张盼宇心中的不安全感。
他四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房间里没有任何不明物体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挪到门边,鼓足了勇气、打开了那扇门。
门被打开,外头什么都没有;走廊处有灯,只是不太亮,是勉强能看得清地板的程度。
张盼宇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刚想迈出门去,就听得隔壁“吱呀”一声响,一道充满了疑惑的男声在张盼宇耳边响起:
“盼宇,你怎么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