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糊了一张脸的李玉凤,一听这话,立马抬起头,频频点头,“听,我听,蔺相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真听话?”蔺珩挑眉,不怀好意地盯着这个傻妞。
李玉凤忙不迭地点头,"当真听话,当真听话。
"那你过来。"蔺珩朝她招手,勾唇一笑。
李玉凤连想都没想,直接站起身,走到她跟前,仰着小脸问道:"蔺相,你让我干嘛呀?
"擦擦眼泪!"蔺珩指指她的眼睛,"看看,全花了!
都说没有突如其来的好,李玉凤偏生是个不长记性的。
还真当蔺相看中自己,日后为是她身边的得力干将。
蔺珩挑眉,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瞧瞧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是谁让你干这么多活儿?手里都结痂了。”
“俺们农村人,天天搁地里干活儿,手里可不得结痂吗?”李玉凤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有些窘迫。
蔺珩拉过她的手,关切地在自己手里拍了拍,只那无所遁形的嫌恶,全然掩盖不住,“你若是帮我完成这个任务,日后就留在我身边做事吧。”
"啥?"李玉凤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怎么?不愿意?"蔺珩皱紧蛾眉,语气不悦。
"俺,俺当然乐意啊。"李玉凤连连点头,心脏砰砰乱跳,"但是,俺,俺不会干下细活儿
蔺珩一愣,旋即又露出一抹笑容,"无妨,我先让人教你,你再学。
"好,好!"李玉凤激动得连连点头,"谢谢蔺相。
“又去送吃食?”
秦遥在府衙惬意地过了一些日子,但渐渐地,他觉得江妱并没有要为自己主子报仇的意思。
心中有些恼恨,怎的自己就这般信了她。
可若让他一个男子,再有一回回京的路,他又有些后怕,实在那次被一个臭女人拖进草丛里的那一幕,吓坏了他。
心里憋闷,开着窗子,正好瞧见谢怀之又拎着一盒点心路过。
忍不住就是一顿冷嘲热讽。
这是不是就叫做风水轮流转?
当初他对自己主子冷着一张脸,现在又拿着热脸去贴江大人的冷屁股。
可人家有了夫郎,根本瞧不起他,也就他自己一头热。
谢怀之本就忍了几日江妱对自己的视而不见,此刻又被这人惹怒,冷哼道:"秦公子,你可千万记住你如今说的这番话,莫要日后走我的老路。
“就你?”
秦遥不以为意,"我虽然比不上你家世好,但也绝对不会像你这般在女子面前伏低做小。
"你!
谢怀之怒目而视,却见秦遥已经拉下窗户,转身离开。
"可记住你今日这话!"谢怀之弯了弯唇角,露出讥讽的笑意,甩袖而去。
等到了江妱的书房,也不知怎的,秦遥那番话就不停在耳畔萦绕。
一时间,江大人那种对他厌弃的情绪,还有她对秦遥的关照惹得自己频生的醋意,都涌上心头
这种落差感,令他很不舒服,胸口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
指节虚放在门板上,他咬了咬唇。
那个女人不喜他常来,也不喜他做的这些糕点,可是……他已经两日未见她了。
为了与她见上一面,他在灶房里蓬头垢面地待了两日,才学会她最爱的杏仁酥。
应该……不会赶自己出去吧?
他心中忐忑不安,不让小厮通传,只轻轻敲了敲门板,听见里面的应声后,方才拎着食盒推门。
走进书房,就见江妱端坐在书案后,手里握着毛笔正写字。
听见响动,江妱缓缓放下毛笔,抬眸望向来人,见是谢怀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怎么又来了?
"有事?"江妱淡漠地开口。
"我做了些杏仁酥,你要不要尝尝?"谢怀之垂眸,小心翼翼地询问。
"不必了。"江妱不领情,"我用过午膳了。
"可是,你不是最喜欢吃杏仁酥的,这个我学了好久,不会像之前那般难吃,你要不要……
"我说不用了,难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江妱冷冷地打断他,眼底隐隐带了一抹戾色。
小厮在旁看得心惊,却也明白,这两个主子之间怕是要起什么矛盾了,于是悄然退下,关好房门。
屋里一室寂静,江妱冷冷扫过谢怀之,"你还有别的事情吗?若没事,就出去,别扰了我公务。
谢怀之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仍旧挂着笑容,"没,没事儿了。
"既然如此,请你出去吧。
江姑娘都这样下逐客令了,谢怀之哪能再赖着不走,心里一阵落空,"那我,改日再来。
江妱埋着头,也不理睬。
仿若面前这京城第一美男子,是空气一般。
许是她这般态度,让谢怀之再受不住了。
他就是再厚颜,被女人这般不咸不淡地冷着,也有些恼意。
“我方才撒了谎,这糕点是我路上遇上李澈,他让我转交的。”谢怀之将装满杏仁酥的碟子放到桌子上,推到她面前。
李澈?
李澈怎会送这个?他最是粗心大意。
江妱的心里,忽然浮起一个念头,莫不是真想做个贤夫?
也罢!
一只素手捻起杏仁酥,在鼻间晃了晃,果然香甜诱人,她的心思瞬间被吸引了。
"嗯,味道不错。
她夸赞道。
"真的吗?"谢怀之喜出望外,忙不迭地拿过来,"我尝一块儿。
江妱挑眉,一块杏仁酥而已,便是让给谢怀之吃了,李澈也该不会这般小气吧?
“我就说,这次,你一定会喜欢。”
谢怀之欣喜地看着她,眼里也只有她。
江妱愣了一两秒,面前这人说话好生模棱两可,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你做的?”
谢怀之一时得意忘形,没守住嘴,当场被拆穿有些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