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攥得紧了紧,若非还有娘亲撑着,他当真想要就此离开学堂,随了他们的意。
吴怀珉看着宣穆,眉头紧皱在一起:“苏学子,你能入学堂之中,本就是投机取巧,你在一日,便一日被人所不容,你要记住,你我既是读圣贤书之人,走的每一步都要凭着真本事,靠着人情与权势,求学路是走不长的!”
苏容妘却是听出了他话中的不对劲来的,凝神问:“是谁同你说,宣穆入学堂是靠投机取巧?”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苏容妘还要再说,可这次嫡妹不再给她机会,直接过来死死拉住她,其身后的婆子则是要拉扯宣穆。
“你还闲闹得事不够大,难不成还要惊动到夫君耳中去?”
她压低声音:“错不错的就那般重要?这同窗都站出来了,你说再多有什么用,好好认个错,出了学堂又如何,叫夫君再给他寻个先生就是了,可孟家万万不能得罪,咱弟弟还得去娶那孟家女呢,你可快老实些罢!”
可苏容妘半点不想退缩:“重要。”
这二字掷地有声,叫谁都知晓她不愿退后半步,她推拂开婆子对宣穆伸出来的手,即便是明知此事在所有人眼中都觉得是宣穆有错,却还是要开口。
可她无论再说什么,便只能看到卢先生叹气失望的神情。
她咬着牙,若是此事遭到她自己身上,她定会觉得大不了一走了之,此处尽数是些头昏眼瞎之辈,有什么可待?
可此事是遭在宣穆身上,他入学没有比旁人少半点考校,甚至每日下学回家都在温书,他很珍惜这一年受卢先生点播开蒙的机会,如何能被这几个臭鱼烂虾搅和了?
她咬着牙,强撑着。
彼时外面竟突然传来男子沉稳的声音:“宣穆究竟因何入学,我这有答案。”
裴涿邂身着官服,缓步向堂中走来。
他身量欣长,每一步都带着绝对的压迫,说出的话沉稳有力,似是他说一句,便要比旁人说上百句还有用。
他靠近过来,倒是未曾将视线分在苏容妘身上,而是与吴学子对视,从袖中抽出篇文章来:“听闻你学问是学子中之最,你来看看,这篇写的文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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