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夷渊手攥得紧了紧,也就是裴涿邂身量高,否则真要被他这般提起,但如今被稍稍提起些的,也就只有他的寝袍。
此刻,裴涿邂抬手抚了抚自己披着的外袍,感受上面的寒意已在说话间被屋中热意驱散,这才重新扣住薛夷渊的手,这次他没有手下留情,稳准狠扣住他的手臂。
薛夷渊只觉手臂顿时传来剧痛,似被灼烧后用利器搅弄,让他忍不住力道彻底松开,下意识挣脱。
裴涿邂正好趁着这个空档,缓步朝床榻上走去,但到底是因放在的动作牵动伤口与未曾恢复的身子,让他以手成拳抵在唇边,猛咳了好几声。
薛夷渊还要来抓他,但随侍已在此事同他交起手来,原本怕顺带伤了家主随侍没有用全力,但此刻却是半点不含糊,招招致命,只为将人彻底控制住。
薛夷渊注意都在妘娘身上,应对的招数有些乱,一时间竟也打成了平手。
眼看着裴涿邂走到了踏边,坐在了那他煎熬了许久在终于落座的位置上,抬手,指尖一点点落在妘娘的面颊。
“你别动她!”
但他的言语无济于事,裴涿邂修长的指尖已落在了妘娘面颊上,顺带着轻轻爱抚。
薛夷渊瞪着眼,恨不得此刻直接将这个凌辱妘娘的男人就地斩杀。
裴涿邂心里眼里只顾着妘娘,看着她的睡颜,陡然想起他们的孩子,手一点点向下,隔着被子轻轻落在她小腹上。
“都叫你走了,为何还要执意将我带上来。”
顿了顿,他思绪回到了全身倚靠在妘娘身上的时候,鼻尖蹭着她微凉的脖颈,甚至她每说一个字,他都好似能感受其轻颤。
她说,若那个那个瞎子死了,她会向苏容婵一样寻他复仇。
但她又说,裴涿邂,孩子好像走了。
心口似被捏握蹂躏的钝痛,让裴涿邂眉头骤然蹙起,猛咳了好几声,唇角溢出的血亦蹭到了手背上。
他也想问一问妘娘,她背他上来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
是想先让他活,好能亲手为那瞎子报仇?还是发自内心不愿将他留下?
她知晓孩子没了的时候又在想什么?
是觉得终于摆脱了这个累赘,还是也曾为他们的孩子有片刻的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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