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林晚也不好再接着说什么,四周的顾客也纷纷落座,或许这里不适合作为一个谈话的地方吧,先解决肚子的问题,剩下的,待会再找机会说。
没等多久,菜来了,柳素素抬眼的一瞬间小小的错愕了下,因为林晚点的,全部都是她爱吃的菜。
也是这个时候,柳素素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问:“为什么不点你自己喜欢吃的菜。”
林晚嘿嘿一笑:“你喜欢的,我也都喜欢啊。”
或许是不好意思,又或许是觉得难为情,柳素素又不再说话。
两人安安静静吃了顿晚饭,期间基本上没有言语交涉,和周围热闹的饭桌相比,她们这尤其格格不入。
从饭店里出来,外边是清冷的春夜,林晚见到素素阿姨衣着单薄,赶紧将自己的围巾给取下来,从她的身后帮她给戴上,一开始柳素素有些受惊,下意识想要摘下来,林晚却说:“我没别的意思,你戴着吧,晚上这风有点大,要是着凉可不好了。”
柳素素放在围巾上的手最终又放下,依然没有开口说话,林晚觉得这样是正常的,十分正常,她甚至都能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若是自己细心呵护十几年的小女孩忽然对她表白,准会吓一跳手足无措的吧。
所以林晚不怪她,即使现在对她冷淡也没关系。
走着走着,就到了柳素素下榻的旅店,站在楼下,柳素素终于开口问:“你晚上有住的地方吗?”
林晚摇摇头,又担心会给她添麻烦,赶紧补充道:“不用担心我,我随便找个地方过夜就好了。”
柳素素盯着她的脸看,眼睛里又流露出为难且复杂的神色,似乎是做了很艰难的考虑,说:“你一个女孩家的,放你一个人在外过夜,出了问题怎么办,上去凑合一晚吧。”
说完,柳素素转身走进旅店,林晚愣了下,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意思是……要收留她一晚?
回过神后赶紧跟上前。
旅店的环境并不算太好,但林晚已经知足了,其实她最开始的打算就是来华都找到素素阿姨,跟她把心里话说清楚后,然后去火车站凑活一晚,天亮就离开,现在能够在这里和她多待一会,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
进入旅店房间后,只有一张不大不小的床,一个人睡宽敞,两个人睡挤挤也可以,不过恐怕是林晚想多了,她们是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睡在一张床的,素素阿姨不会让,自己同样也会不好意思。
所以柳素素进房后便开始收拾准备打地铺,林晚赶紧前去帮忙并说:“这些还是让我来吧。”
柳素素并没有交给她做,而是一边整理地铺一边说:“你睡床,我睡这里,过了今夜,第二天我送你去车站。”
话简洁明了,意图也十分明显,那一瞬间林晚的心脏紧缩了缩,难受是在所难免的,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不过她还是要说:“还是你睡床吧,我睡地上。”
说完,趁着柳素素铺完床的间隙,林晚直接脱了鞋子上去坐下,一副我不管我就要睡地上的坚定态度。
对此,柳素素也没再说什么,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林晚坐在地铺上发起呆来,心里正酝酿着要如何将那些话说出口,谁知道,对方压根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待柳素素洗完澡出来,直接对她说:“去洗吧,早点睡。”
说完便爬上床去,背对着林晚的方向躺下,林晚站起身来,望着床那边,也不好强硬地开口说些什么,弯腰从背包里取出两件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洗澡,出来,关灯,回到地铺上躺下,林晚尽量不发出大的声音,她不确定床上的人有没有睡着,但现在绝对不是最好的时机,算了,明天再说吧。
大概过了很久很久,柳素素终于轻轻动了动,将僵硬的姿势换了换,睁着眼睛的她直面天花板,月光从窗户上打进来,照射在床尾,照射在地面,她的心情从未像现在这样起伏过。
不知不觉到了第二天早晨,两个人都心照不宣起得很早,从旅店出来,柳素素直接叫了辆计程车,本来不打算跟上,后来还是因为不放心一起上了车,林晚也很庆幸她一起上了车,否则她自己一个人,还真的不会乖乖就这样离开,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这样离开,才不要。
车上也不是谈话的最佳时机,林晚继续憋着。
就这样一路到了火车站,柳素素带着她去买车票,其实林晚自己都会,但在素素阿姨眼中,她就像是长不大的小孩一样。
柳素素将买好的车票交给她,正要走,林晚急急忙忙叫住她,看了看周围的人,擅自拉起她的手腕带她离开大厅,她们的举动并没有太引起路人的注意,毕竟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没说太出格的话。
柳素素想挣脱,但是这孩子的手劲无比大,如果她拼命挣脱,场面也一定会闹得很难看,也就按耐住了。
来到广场上一个人烟稀少的角落站着,林晚微微有些喘气说:“有些话我想对你说,这些话我必须要说,否则我不会走。”
柳素素看得出来她态度坚决且固执,也就没有立刻离开,静静等着她说下去。
待呼吸平息后,林晚才又整理整理说:“上次你走得匆忙,很多话我没来得及对你说,我知道,你把我当小孩子看待,可我早就不是小孩了,有些事情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会慢慢再跟你说,现在我想对你说的是,给我两年时间,两年就好,如果两年以后,素素阿姨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还没有结婚,请让我追求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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