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想死吗？
江璃那时分明想拒绝，可见到他那毫无恶意的面容时，她没有选择把那冰冷的话说出口。
江璃看得出来，他的眸中没有任何杂念，像一张无暇的白纸。
然后，江璃鬼使神差的告诉他：没关系，我不在意。
他很特殊，只在江璃一人眼中的特殊，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总之，在顾陌面前，她暂时收起了自己对男人的深深厌恶。
后来二人的关系逐渐熟络，江璃因为自己的身份，在班级中其他人向来是对她毕恭毕敬，但真正的朋友却是没有一个。
很简单，别人都生怕得罪了她，再加上她本来也对周边人熟视无睹。
顾陌哪里知道她是北极星集团的大小姐，所以就成了她唯一的朋友。
他是个双面人，在江璃面前时总表现的温和又细心，可在面对那些坏人时，他又是一副无畏无惧的模样。
“你给我滚开！我们大人不是你能得罪的！”
“笑死老子了，这小子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舔狗，哈哈哈哈哈！”
“给我打他！最好把他腿给打瘸！”
即便被图谋不轨的人打的遍体鳞伤，但他却没有后退一步，反而找到机会把对面给打跑了。
江璃那时经过严密的格斗训练，几个受到雇佣的街头混混，根本无法接近她分毫。
她之所以不出手，一是为了保证人设，二是想看看顾陌到底会作何选择。
她承认，当看到他满口是血还要对自己强颜欢笑的时候，她确实眼眸瞪大愣了片刻。
“你没受伤吧？那些人都是流氓，我要是不在这，你不就被他们……糟蹋了吗？”
“哦。”
江璃望着眼前狼狈的他，语调意外的平和，“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医院……我可没钱，我爸妈把钱都分完了。”
“上一次，我亲眼看到他们去骚扰了我的妈妈，可我没有来得及冲过去。”
顾陌低着头，没有靠近江璃一步。
“我爸妈知道我在外边打架，是不会多看我一眼的……我没事。”
他咳嗽了好几声，看着自己手中心的鲜血，他的眸中只剩下了失落与痛苦。
江璃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别管你爸妈了，跟我走。”
江璃不管他手掌的血污淤泥，主动接近他不由分说的拉住了他的手。
顾陌感受到自己手心的细腻与温热，身体下意识后退，继而惊诧的抬头看她。
他想要挣开，却发觉这女人力气大得离谱，像是一把老虎钳锁得他手腕纹丝不动。
自那时起，他就隐隐觉得江璃不太对劲。
一个年龄只有15岁的少女，哪里有那么大的力量？
他对那天后面的事没什么记忆了，只知道江璃像是换了个人，她好像什么都懂，晚间看向自己的目光中，貌似多出了些什么。
后来江璃心里生出了几分愧疚，也就是在那时，她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顾陌身上。
至于那天找茬的几个混混，连同他们的窝点以及雇主，全都被江家的保镖送去了尸体冷藏库。
后来顾陌出院后，他的衣食起居全都被江璃给报销了。
“这是包养。”
“什么意思？”
“你知道这个意思就行。”
只不过顾陌那时钝感力太强，什么东西都没有察觉到。
……
“你眼睛怎么红了？”
顾陌的呼吸急促了一瞬，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漫步行走在飘雪的白石小路上，鼻子已经被凛冽的寒风吹得通红。
是耳朵，是眼角，还是手指。
他的眼前朦胧了短暂几秒，直到身旁之人将他的思绪尽数唤回。
江璃挽着他的胳膊，血红的眼瞳中倒映着他的身影，只是对他眉眼温柔的浅笑着。
“我们要结婚了，不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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